江有信的確是在原地那麼又愣了一下。
剛才在宴廳上,不是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口說要留下他嗎?怎麼一轉頭到了沒人的地方又讓他趕緊滾?
江有信不明白。但還是耐著好脾氣說。
[岑——少爺……?為什麼要救我?]結果岑非深壓根兒沒有答他這個問題,轉身就要走。
見狀,江有信急急忙忙地貼上去,追著攆著趕到岑非深的面前,硬生生截斷了他的去路,有些笨拙說。
[你等一下。]岑非深只說你再不走我喊老頭來了?
江有信連忙搖頭擺手地說你別別別,岑非深就追問你走不走?江有信又擺擺手,岑非深臉上的不耐煩已經很深,張開嘴就要喊。
那一刻,江有信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對。
把兩根手指直接摳進了他的喉嚨。嗯。
最後的確是這搖人的聲音沒叫起來。
但在岑非深的乾嘔聲里,江有信聽出了他想要把他千刀萬剮的那種怨恨。
他第一次幹這樣的事兒,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就一個勁地蹲在岑非深的身邊,用手掌順著他的後背,用的還是滿是他口水的那隻。慌亂之中全抹在岑非深名貴的月光紗上面了。
等又過了好一會兒,岑非深好不容易才好了,抬起頭張口就罵。
【你是剛方便過嗎?】
江有信一愣,旋即十分誠懇地點點頭。
[舞劍之前確實比較緊張。]嘔——!!
[不好意思。但我不是直接用手——]沒說完。
嘔——!!!!
[不好意思……]再後來莫名其妙,江有信也不知道這個岑小公子是出於什麼目的,竟然真的把他留在了身邊。
本來留之前,江有信已經充分研讀過督守府編寫的《十三窯大全》,心裡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說不定一不小心還會一命嗚呼的準備。
結果岑非深只是讓江有信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走哪兒跟到哪兒的那種。不是他說。
江有信真的還就沒見過像岑非深這樣。這麼無聊的人。
沒有想像中的打打殺殺。
岑三十三窯的那些燒殺搶掠,岑非深也一概不參與。
每天岑非深就只做兩件事。一件是蹲在池塘邊看水。一件是做在田野旁看地。而且一看就能看上一天,一動不動的,飯也不吃。好幾次江有信都差點以為是他死了,都要急急慌慌地上報的時候岑非深才又給他拉回來。
有一天江有信實在是沒忍住,問。
[少爺你要不要出城搶點東西……?]跟在這麼一個無所事事的主子旁邊,他江有信什麼時候才能博得岑三的信任,什麼時候才能在十三窯里站穩腳跟!這麼繼續下去,他估計能在岑非深身邊一路熬到整個雲州改名十三窯!
結果話剛說完,緊接著江有信腦袋上就被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