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執言聞言,便又回過頭去,準備將門打開。
但江瀾這個時候很善變,他有些蠻橫道:「關都關了,又開什麼?」
溫執言便又收回了手。
一副江瀾說什麼就是什麼,一點兒意見都不敢發表的慫樣。
江瀾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長時間沒和溫執言獨處過了,他無數次夢見過自己和溫執言重逢的場景。
每每醒來以後,他都要想,如果真的重逢了,他該怎麼面對溫執言。
在江瀾做過的無數種假設中,他最喜歡自己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無比釋懷地跟溫執言說一聲「好久不見」,說一聲「都過去了」。
但事實上,他發現,在這一天真正到來時,他卻無論如何也雲淡風輕不起來了。
所有的假設在重新面對溫執言的瞬間就被徹徹底底推翻。
江瀾坐回那張單人小沙發上,撩了把頭髮,下意識又摸了摸自己褲子口袋的位置,想去摸煙,卻發現自己現在穿的是浴袍。
他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喝了口杯子裡的蜂蜜水。
以前上學的時候,江瀾很受歡迎,聚會很多,每每喝多了酒,就會頭痛,溫執言就難得乖巧的像個小媳婦兒一樣,跟在江瀾身後,扶他回家,親手給他換衣服,照顧他洗漱,然後給他倒蜂蜜水。
只是現在溫執言大概不知道,江瀾已經不會再因為喝酒頭痛了。
溫執言站在江瀾身邊:「瀾哥......」
「別說話。」江瀾打斷他。
他還沒做好聽溫執言說話的準備。
氣氛陷入沉默,幾秒鐘後,溫執言又開口道:「瀾哥......」
江瀾正想再次打斷他,卻看見他的眼神落在自己大腿附近。
江瀾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低下頭,看向自己腿間。
浴袍的帶子鬆了,半遮半掩,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了一半。
江瀾沉默下來。
如果不是現在燈光昏暗,溫執言一定能看得見江瀾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從耳朵根紅到了腳指尖。
在前任面前遛鳥的行為讓江瀾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還想死。
但江瀾到底是個alpha,不要臉的本能就刻在骨子裡。
他很快便做出了應對。
他坐在那裡沒動,反倒是理所當然地抬頭對著溫執言揚了下眉梢:「看什麼?第一次見?」
溫執言對江瀾的了解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已經看出了江瀾的尷尬和窘迫。
但正如江瀾所說,溫執言是個看似乖巧實則一肚子壞水的混蛋。
他並未在這種時候選擇示弱,反倒是又向著江瀾走近了一步,彎下腰,抬手幫江瀾攏了攏浴袍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