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林梓宥,於南,葉秋年,剩三根。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為於南過往的苦難翻篇而乾杯。
只有江瀾,在側頭下意識看向溫執言的時候,看見他喝完了杯子裡的橙汁,在放下那個透明的玻璃杯之後,卻發現,溫執言原本就還剩下的四根手指,沒有動。
保持著原樣,依舊放在那裡。
江瀾猛地抬頭,試圖跟溫執言對視。
但溫執言卻避開了江瀾的目光,只平和地看著此時人群中的歡聲笑語,仿佛存在於人群之中,又游離於世間之外。
跟這面前的歡樂喧囂格格不入。
江瀾胸口像是被一塊看不見的巨石牢牢壓住,透不過氣來。
他想開口說話,卻張了幾次口,也沒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一陣強烈的酸澀從心頭湧上鼻腔,江瀾收回目光,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用喉嚨里火燒火燎的辛辣,將想要立刻逼著溫執言追根究底的衝動按捺了下去。
沒人注意到江瀾和溫執言之間的暗潮洶湧。
但溫執言不曾動過的那隻手,能瞞得過在場其他人,卻瞞不了鏡頭之外的無數火眼金睛。
【????】
【有人發現不對了嗎?】
【我看見了什麼?溫總不是應該還剩三根手指嗎?】
【等我算算.......】
【臥槽,溫總這種人,也會有不想活的時候嗎?】
【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溫總沒動啊?沒人能問一句嗎?】
【他好安靜,我覺得他要碎掉了,我眼淚要下來了。】
【瀾哥看見了吧?瀾哥是看見了吧?】
【不知道,剛才鏡頭沒拉近,沒看見瀾哥的臉,只看見他喝酒來著。】
【你們說,以溫執言這樣的條件,他為什麼會來參加這檔節目?】
【會和家族有關係嗎?溫執言自殺,怎麼想都沒這個必要啊,但如果牽扯到豪門秘辛,還真不好說。】
【這種時候,我腦子裡實在很難去想什麼陰謀論......】
......
新一輪遊戲開始,江瀾靠在椅子上沒動,裴渡重新轉了羅盤,指針指向林梓宥,從林梓宥重新開始。
於南的發言,實在是有些過於沉重了。
林梓宥便換了個輕鬆的話題,笑道:「我從來沒喝醉過。」
在這個圈子裡待久了,哪有不會喝酒的。
人情往來,應酬,交際,酒桌上那點兒事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