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執言抬手按住他的後腦,他想問江瀾是不是願意給他個機會。
但這話說出口,就好像是在趁著江瀾感動時,逼著江瀾點頭答應。
他不想這樣,他想讓江瀾放下他的意難平,主動跟自己說一句:「溫執言,我們重新開始吧。」
所以,他在片刻沉默後,換了個說法,問江瀾:「所以,瀾哥,看我表現,好嗎?」
江瀾說不出拒絕的話。
說真的,自打溫執言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刻起,他便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將溫執言划進了自己的領地之內,將溫執言視為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的顧慮很多,方方面面,瑣瑣碎碎,卻又好像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說到底,重新開始容易。
江瀾怕的,無非是鏡花水月,無非是重蹈覆轍,無非是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無非是,不能和溫執言一起終了罷了。
他抬手捏了捏溫執言的後頸:「溫執言,你想好了嗎?」
溫執言知道江瀾的意思:「義無反顧。」
江瀾閉了閉眼,說:「好。」
「等到這次節目結束,我給你答案。」
他需要一個期限,來給溫執言機會,也給自己時間。
到時候,溫執言要是敢再反悔,他就是鎖,也要把溫執言鎖在自己身邊。
說真心話的時間很短暫。
兩人之間的擁抱被門外不遠處女鬼npc悽厲的喊叫聲打斷。
江瀾隔著一扇門,尚且頭皮已經被那一嗓子喊麻了,他不敢想,裴渡此刻是否還安好。
事實證明,裴渡可能確實是不太好。
因為幾分鐘後,讓江瀾順利打開了門鎖的,並不是裴渡,而是葉秋年。
「秋年?裴老師呢?」江瀾接過藥瓶,問道。
葉秋年轉身重新關住醫藥室的門,噗嗤一下樂出聲:「裴老師說他腿軟,得緩緩,還好我跟他一起去了教室,他的任務是找藥,我的任務是拉開走廊的電閘,來給你們送藥。」
江瀾也樂了:「他終於還是認慫了?」
葉秋年嗯了一聲:「倒是怪可愛的。」
膽小的alpha好,膽小的alpha老實,而且裴渡其人,接觸這幾天看來,也沒什麼花花腸子,心眼不多,除了喜歡死要面子活受罪,沒什麼大毛病。
江瀾把藥瓶放進藥台的凹槽中,桌子下的柜子便咔嗒一聲,彈了開來。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打開柜子,看見裡面放著一個破舊的牛皮本。
像是工作筆記。
江瀾彎腰伸手去拿,誰知手才剛伸進柜子里,便被人從裡面扯住了手腕。
江瀾猛地一驚,一聲臥槽就要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