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無奈,知道自己今天是別想掌控主動權了,但是一直在床上肯定不是回事兒,於是他溫聲細語地要求溫執言:
「言言,我想坐到那個椅子上,你抱我過去,行嗎?」
溫執言這才肯將江瀾翻過來,抄起江瀾的腿,將江瀾放在了床邊那個不太寬敞的藤椅上。
但很快,溫執言就後悔了。
因為那個藤椅,只能坐得下江瀾一個人。
江瀾看著試圖重新將自己搬回床上的溫執言,這才靈機一動,把自己的腳丫子塞給了溫執言,跟他說:
「你抱著,我不走。」
溫執言這才安靜下來,坐在床邊,捏著江瀾的腳踝,不再動作。
而此時,江瀾已經和溫執言保持這個姿勢,對視了足足十分鐘了。
這不是江瀾第一次陪溫執言渡過易感期,所以他很快就發現,溫執言變了。
以前僅有的兩次,溫執言雖然難纏,卻還會在一定程度上聽江瀾的話,會回應江瀾。
雖然明顯可以感覺到腦子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勉強可以溝通。
可現在不是。
江瀾嘗試著問了溫執言很多問題,餓不餓,渴不渴,難受不難受,想不想吃東西等等,溫執言通通不會予以回應。
而且他盯著江瀾的神態就像是盯著已經到手,卻隨時會逃跑的獵物。
江瀾覺得,如果自己現在敢將腳踝從溫執言手裡抽出來,哪怕不是真的抽,只是去做一個這樣的假動作,溫執言都會立刻暴起,將他就地正法。
江瀾不敢動,他甚至不敢拿出手機,試圖去跟外界建立聯繫。
但儘管五號沙屋聽起來一直沒什麼動靜,季晚星還是很快帶著人趕到了沙屋門口。
她不敢輕易上前,只站在門口兩米外,對著窗子大喊道:
「江瀾!你還好嗎?!」
溫執言聽見外面有人呼喚江瀾的名字,臉色瞬間一僵,手下力道加重。
江瀾不敢大聲回應季晚星,只能先安撫溫執言:
「言言,是季晚星,我的經紀人,你知道的,她現在要確認我的安全,她不會帶我走,讓我跟她說句話,可以嗎?」
溫執言拒絕讓江瀾跟任何人說話。
季晚星見屋裡久久沒有回應,心裡咯噔一下,剛想再次大喊江瀾的名字,屋裡的窗子卻突然應聲破碎,一部手機從屋裡砸出來,落在季晚星腳邊的沙灘上。
那是節目組的手機。
季晚星被突然打碎的玻璃嚇了一跳,手指有些顫抖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只見備忘錄的頁面上,寫著幾個字:
【我沒事,不要靠近這裡,帶所有人離開,我不會有事。】
季晚星看著這短短一行字,只覺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