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聽得心裡正一揪一揪的難受,乍聽溫執言這麼問,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問他:「怎麼了?」
溫執言笑著道:「我靈魂出竅了啊,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親眼看見醫生準備在我的死亡通知書上簽字。」
窒息感再一次將江瀾圍攏起來。
江瀾不明白溫執言是如何將這種可怕的事,以這樣開玩笑的口吻說出口的。
他氣道:「這哪裡好笑了?」
溫執言看著江瀾豎著眉頭的模樣,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我就說沒必要說,你非要聽,聽了又要生氣。」
江瀾躲開他的手:「我沒生氣,你說你的。」
溫執言哦了一聲,繼續道:
「我在重症監護室躺了有大半個月吧,醒來以後,我母親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記憶猶新。」
「她說,溫執言,你很棒,這一回合,我們贏了。」
「江瀾,其實那個時候我很想你,我給你寫過很多封信,又親手燒毀,我沒有記憶錯亂,這些年我不聯繫你,都是故意的。」
「溫雲祈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我母親。」
「她是個瘋子,早就被丈夫的背叛和權勢金錢的欲望里迷失了心智。」
「所有阻礙我爭奪家產的事物,她都能不計後果的全部剷除。」
「她試探過很多次,是不是還在意你,甚至在我睡覺的時候,站在我的床邊整整一夜,就為了聽我說夢話的時候會不會喊你的名字。」
「我冒不起這個風險。」
「所以我那個時候已經不想活了。」
溫執言說到這兒,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江瀾覺得自己的眼眶又開始發熱了,他捏著溫執言的手腕,問他:「所以,才有了這道疤是嗎?」
溫執言沒否認,他說:「我只能以此來威脅她,如果她再這樣盯著我,或者你,我就一死了之,她什麼都別想得到。」
「但其實.......」
溫執言原以為再次提起這些事的時候,自己可以一笑了之,但他看著江瀾發紅的眼眶,還是覺得喉頭有些哽咽。
他停下來,許久之後,才整理好了情緒,繼續道:「但其實我不敢死,也不想死。」
「我怕你在等我。」
「別說了。」
江瀾終於還是忍不住打斷了溫執言,破碎的聲音艱難地從嗓子眼裡擠出來:
「別說了溫執言,夠了。」
溫執言便終止了這個話題,問江瀾:「瀾哥,想喝水嗎?」
江瀾搖頭, 別說是喝水,他現在就連咽口水都覺得費勁,他伸手將溫執言攬在懷裡,將溫執言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上不讓他動。
溫執言覺得有點悶,想換個姿勢:「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