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進去簡單,撈出來難。
溫執言從市局出來之後,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直覺這件事和倪丹脫不開關係。
而倪丹之所以到現在還沒來找他談條件,無疑是在比誰更能沉得住氣。
只要他慌了手腳,口供這種事,完全是可以改的。
但溫執言從來都不是肯讓人拿捏的主,而且既然敢算計到江瀾頭上,他就沒打算放過倪丹。
他站在門口,用江瀾那隻磨掉了漆的打火機點了支煙,然後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整理倪家的資產。」
助理對溫執言的事了如指掌,直言:「溫總,已經整理過了,倪家所有正在運營的企業已經做過了評估,目前可以收購的有六個項目,文件我已經發下去了,隨時待命。」
溫執言嗯了一聲:「開始吧。」
眼下能做的,溫執言已經全部都做了,現在需要的,就是等著倪丹來談條件。
而在此之前,溫執言也跟那位負責人打通了招呼,他得去看看江瀾。
江瀾在特殊監室里,住單間。
有專業醫療者全天看護,一日三餐四菜一湯換著花樣送進監室。
半點兒苦沒吃著。
但溫執言在看見江瀾的那一刻,卻還是看出江瀾的精神狀態很糟糕,應該是注射過鎮定類藥物。
江瀾在看見溫執言的瞬間,原本無神的雙眼才勉強聚了光。
他隔著玻璃拿起電話,情緒有些激動,第一句話就是對溫執言道:
「我沒有碰那個omega。」
溫執言看著江瀾眼底的青黑,不禁有些心疼。
但這裡時機不對不方便說話,他也只能道:
「不用解釋這些,瀾哥,我來看看你,跟你說一聲,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江瀾不傻,猜得到這事兒跟倪丹脫不開關係,聽溫執言這麼說,就明白溫執言的意思了,笑道:
「我不急,只要你沒誤會我,我在這裡好吃好喝被伺候著,別提多舒服了。」
溫執言也笑了,伸手在玻璃面上,點了點江瀾的鼻尖。
江瀾這兩天思前想後,覺得總有些地方不太對勁,或許可以成為解決這件事的關鍵。
他提醒溫執言道:
「我這次易感期來得和平時不一樣,你可不可以幫我問問我的醫生?他叫裴敬,跟喬主任在一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