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掩飾對我的警惕,因為我是從常暗島被撿來的,我的身份對他來說十分可疑。他嘴裡說著就找出了扎帶,將我的四肢綁在了手術台上。
不過因為我的腿還沒有修復完全,森醫生只能綁一條腿。看著他因為慣性想要綁兩條腿卻在綁完一條腿之後拿著扎帶呆愣住的樣子,我突然感覺很有趣。
“還沒修復好。”我指著那條腿說,“你可以等修復好之後再綁。”
他也反應過來了,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不是哦,風間君。等你的身體完全健康之後,就可以進軍隊了。”
他起身要走,我叫住了他。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他好脾氣的問道。
“森醫生,我餓了。“我的肚子也適時的發出咕咕叫,向他證明著我話語裡的真實性。
“我知道了,我會讓愛麗絲送來食物的。”
*
從那之後又過了一天,我的身體就漸漸修復好了。與此同時,愛麗絲也在按時的給我準備食物,我難得的過上了不會餓肚子的生活。
只不過在森醫生的宿舍里,我大概就像是一個最不被注意的擺件。如果我不理會愛麗絲的話,愛麗絲就不會同我講話。她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一絲不苟的執行著森醫生的一切指令。
就比如說,森醫生讓愛麗絲給我送食物。那愛麗絲就會將食物送到手術台旁邊的架子上,絲毫不會顧及我是一個被綁住了手腳的傷患。只有我主動要求的時候,她才會勉強傾聽一下我的需求。
我的修復速度同樣也讓森醫生感到震驚。雖然他說會在我徹底康復之後把我投放到戰場,不過還是出于謹慎,又讓我在手術室里多躺了兩天。
當我的四肢被解綁、人被放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森醫生給了我一套制服,和他穿著的款式差不多,是同系列的暗綠色軍服。制服對我來說有點大,布料也有些粗糙,甚至不如我之前穿的破舊衣服要舒服,但整體看上去還算體面。
至於我之前穿著的那件破爛舊衣服,大概已經被愛麗絲投放到哪個垃圾桶了。
我將略長的袖子挽了起來,又學著森醫生的樣子將褲子塞到了沉重的長筒靴里。至此,我才站起身去看了一下鏡子。
[我也有一個全新的形象吧?]
[也許會像森醫生穿上軍服一樣利落乾淨?]
我並不奢望穿上制服的我看起來像森醫生那樣會是颯爽優雅的樣子,我只是希望站在他旁邊的時候能顯得體面一些,至少看上去像是森醫生的同類,而不是什麼從不知名地方撿回來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