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看到我之後就習慣性的給我讓出了一個位置。我毫不猶豫的擠到他身邊,緊接著他就把懷中的書分出來了一半到我面前。
“今天你還要繼續要給我讀詩嗎?”看著書頁上密密麻麻的長短句,我判斷出來了這是一本詩集。
“那狩君現在能認出多少個字了呢?”立原反問我。
“嗯……”我想了想謹慎的回答道,“我的名字吧。”
這是我和立原約定好的事情。當我請他給我的異能力取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他我並不認識字。所以在回到前線之後,為了打發時間,也是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立原就乾脆提出了教我認字。
而教學的形式就是,我和他一起看書。立原會在這一過程中將書籍中的文字讀出來,我只需要在這一過程中記憶就好。
當然我能記住的並不多,平片假名的記憶就已經很難了,更別說那些形狀更加複雜的漢字。不過在這一漫長過程中我還是學會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試試。”立原將一支鉛筆遞到我面前,又遞給了我一張紙。
我身體一凜,意識到立原是想要檢驗他的教學成果了。我就在那張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了[風間狩]三個字。
“不錯不錯,會寫自己的名字了。”立原非常滿意我的作業,笑著拍手,“那狩君等戰爭結束離開常暗島之後,找工作簽合同就不用擔心什麼都看不懂而被人坑了。”
“好!”我重重點頭。
立原開心,我也開心。
只不過離開常暗島找工作什麼的,我根本沒想過那些。
在檢驗完我的學習成果之後,立原就開始了新一天的教學(其實只是他開始為我讀起了詩歌)。他的聲音清亮卻又不失溫柔,和森醫生那種只要壓低放緩就會讓人聽著忍不住想要睡覺的磁性聲音完全不同。
只不過詩歌這種藝術是我天生就不能理解的。
立原:“霜花的繁星/和那打開黎明之路的/黑暗的魚一起到來。”
我:“為什麼星星和魚會在一起?霜花又是什麼?”
立原:“串成線的太陽/在灰黑的荒野上。”
我:“太陽為什麼可以串成線?荒野不是黃色嗎?”
立原不惱,只是用空出來的一隻手輕輕拍一下我的頭頂算是警告。我在接收到他的警告暗示之後就安靜的閉上了嘴巴。
聽不懂就聽不懂吧。
反正我什麼都聽不懂。
通過這幾天的讀詩訓練,在勉強認識了一些平假名和片假名之後,我的注意就勉強能跟得上立原的讀詩速度了。至少我能知道立原讀到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