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軍隊中做出功績,我會成長起來,成長為一個可以自己給予自己體面的人。我會回報他對我的所有施捨,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站在他的旁邊,就像一個真正的人。
然後,我會問他一句話——
“森醫生,你可以稱呼我為[狩君]嗎?”
這麼想著,我的心就更加雀躍起來。就連跑去醫療辦公室的腳步都輕快了起來。此刻的我仿佛已經拋棄了沉重的□□,只剩下了靈魂飄飄然。
立正,伸手,敲門。
可是我剛曲起手指準備敲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辦公室內與謝野崩潰的吼聲。
“我不想治療他們了。你這個魔鬼,你就是在折磨所有人——”她吼著吼著,聲音里就帶上了壓抑不住的哭腔,“你能不能放我走,我不想當一次又一次殺掉他們的劊子手了……”
“當然,不可以。”
慢吞吞的一句話,獨特的咬字方式,低沉而又醇厚的聲音,就像是一首高雅的古典音樂——是森醫生。可是森醫生的語氣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冰冷,冰冷中蘊含著威脅和壓迫。
“與謝野君,雖然我很喜歡你,也不介意你平時對我的任何放肆,可是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定位。你在軍隊的唯一任務就是,治療士兵,成為[不死軍團]計劃的核心動力。你沒有任何說拒絕的資格。”
“可是,士兵們的命就不是命嗎?我治療他們,就是為了送他們去死嗎?”
“你當然可以這麼理解。在戰場上,人命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森醫生理所當然的說著,“如果戰爭能勝利的話,那都是值得的。”
“那阿狩呢?你也要送他去死嗎?一天死亡兩次、三次、甚至是四次。”與謝野說話已經接近於逼問了,“他死亡的次數比別人多那麼多次。他那麼喜歡你嗎,你也不在意他的感受嗎?”
“風間君?”提到了我的名字,森醫生反而好奇了一瞬,“風間君能在前線發揮這麼大的作用,我自然是欣慰的。而且,風間君的能力不正是完美的符合[不死軍團]嗎?”
“至於風間君的感受,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嘴裡說著“欣慰”,但是語氣並沒有任何改變,就仿佛是最沒有感情的場面話。我感覺我嘴角的笑容好像也隨著森醫生的冰冷語調放下去了幾分。
取而代之的是悵然。
“你這個魔鬼——”
與謝野最後朝他吼了一聲。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粗暴的打開,映入我眼帘的就是與謝野已經哭紅的雙眼。她在看到我的一瞬間,掩飾般的擦了擦眼淚,就蹭著我的肩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