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我是你的引路者。”我喃喃道。
“嗯。”他就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所以,我也要給你信物。”我好像突然大腦就通透了,轉過彎來了,“……是這樣的,沒有錯吧?”
“也許吧。”他敷衍著我,“所以你可以先放開我的手嗎?我要給你脫掉上衣,才好幫你處理傷口。”
“我不要,我要送給你信物。”我倔強的握著他的手腕,不讓他繼續給我解衣服扣子。
可是他敷衍的態度又讓我莫名感覺到了不被重視的委屈。我突然覺得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的人,脆弱到僅僅他的一句話,就讓我很難過。明明我都已經身體這麼難受了。
“我要先送你信物。”我堅持不肯讓步。
我都不知道我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這麼執著的和他發犟,不肯讓步。
森先生:“……”
森先生:“那你送。”
好的,送他信物。
可是我要送什麼呢?送我的配槍?森先生使用的配槍肯定比我好太多了。送我的辦公室?可是辦公室也很破舊。送給他港口黑手黨?可是我又打不過首領。
我的大腦太混沌了。
混沌到我想使勁搖頭,把腦漿搖勻。
我也確實這麼做了。在我搖頭的時候,我的視線就掃射到了鋁製托盤中的子彈項鍊。項鍊……一個塵封在我記憶中好久好久的物件突然就跳了出來。
“有意義的,項鍊。”我終於找到了滿意的答案,我告訴森先生,“我要把那個骨哨項鍊,送給你。”
“骨哨項鍊?”
“我看見它了,在軍事法庭上。隔著一個小小的電視屏幕,我在外面,你在裡面。”
可是那個時候,我卻覺得我離你無比的近。就仿佛……我已經化身為了那個小小的骨哨,貼在了你的心口,感受著你的溫度,傾聽著你的心跳。
我突然就有很多話想要對森先生說出來。可是我卻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說起,於是我只能感覺到憋悶。閉上眼睛,一滴莫名的眼淚就從眼角滑落,隱沒到了鬢髮中。
“你現在就戴上它,好不好?就當是我送你的信物。”
我為什麼會突然這麼任性?又這麼無理取鬧?也許我真的像森先生說的那樣,是生病了,所以我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不用再小心翼翼,不用再考慮森先生的感受,就徑直的將滿腔感情都發泄給他。
“你不戴上項鍊,我、就不讓你脫衣服。”我甚至膽子大到用這種破事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