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老老實實搖頭,這些都不是我該猜測的問題。
“那我知道了。”他看著我,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更多的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他知道我需要尾崎紅葉,所以親自將尾崎紅葉送來我身邊。而他承諾背後勢力不會幹預,就是我保護好尾崎紅葉的報酬。”
“所以,這是一場交易。”森先生一錘定音。
所以,森先生說了一大堆還是沒有想告訴我間先生背後的勢力是哪一方。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我只要和森先生統一口徑就好,即使面對紅葉姐,也要一口咬死間先生已經死亡的事情。
森先生離開之後,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見紅葉姐了。她被首領關進了刑訊處的監室里,作為一個背叛了港口黑手黨的叛徒。
由於首領並沒有下一步的處罰指令,所以紅葉姐被拷問官打出來的傷還不算太重。在我來到監室之後,她只給了我一個眼神,就又縮到牆邊了。
“紅葉……大姐。”我叫她。
我該和她說點什麼好呢?在她的眼中,我應該殺害了間先生的罪魁禍首吧?即使那是首領下發的命令,可依舊改變不了我是一把刀的事實。
半晌,她還是開口了,聲音沙啞難聽:“叫什麼大姐?我只是一個叛徒罷了。”
“你不是叛徒,你只是被那個間諜利用了。他用花言巧語哄騙你劫獄幫助他逃跑,又在打暈了你之後企圖用你的生命威脅我們。”
是啊,這就是間先生想讓所有人都看到的,所謂[真相]。他在被追殺的關鍵時刻,想好了怎麼保護住紅葉姐,洗刷掉紅葉姐“叛逃”的罪責。就像森先生說的那樣,間先生為了保護好紅葉姐,甚至親手把紅葉送到了他的身邊。
“他已經死了。所以大姐,你還是清白的。他只是你人生中一個最不重要的污點。”
我該如何安慰她呢?如何重新振奮她的精神呢?間先生註定不會出現在紅葉大姐的面前了,可是紅葉大姐卻不能就此心死頹廢。
“你依舊是港口黑手黨的大姐,是港口黑手黨最出色的暗殺者。大姐,你依舊可以從候選幹部升為幹部,風風光光。”
頓了頓,我還是添上了最後一句:“間先生他,是自願赴死的。他說讓我照顧好你。”
言盡於此,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可是紅葉姐那裡卻傳來稀稀索索的聲音。她的身體在顫抖,然後是壓抑著的聲音極低的啜泣,又變成了破碎的嗚咽。
她蜷縮起來,手臂就被她死死咬在口裡,那些破碎的嗚咽就是這麼發出來的。那些嗚咽聲中,壓抑著巨大的悲痛和憤恨。
我無意觀望他人的悲傷,所以離開了刑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