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到……我需要靠努力回憶去拼湊細節,也能把它當成一個很隨意的聊天話題將那些經歷講出口了。
大佐幹部擅自打開了話題又擅自結束。他上一秒還說著要和我一起喝酒,下一秒在接完一通電話之後就告訴我他要回家了。他說家裡老婆還在等他,所以他得走了。
我將半瓶威士忌抱在懷裡,呆呆的看著大佐幹部匆匆忙忙離開了酒吧。還有人在家裡等他,真好啊。在他走後,我也站起身,只是腳剛一落地,腿就軟了下去。還好我及時撐在了吧檯邊上,才不至於摔倒。
吧檯內的調酒師看我這個樣子,就向我伸出了手臂。我警惕了起來,把那半瓶酒抱在懷裡,又從錢夾隨手抽出來了兩張紙幣,胡亂塞到了他的手裡。
我對他說,我有錢,你別搶我的酒。
這種好東西,足夠讓我忘記很多煩惱,也讓我丟掉很多垃圾情緒。它至少能讓我睡一個好覺。
踉踉蹌蹌走出酒吧之後,夜已經很黑了,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所以我乾脆閉上了眼,隨心所欲的走著。反正路又不止一條,走到哪裡算哪裡吧。我可是一個黑手黨,兜里還有一把槍,總不至於就這樣被人打了。
在我扶著牆走路的過程中,酒液就在瓶中隨著我的動作而激盪搖晃,碰撞著瓶壁,發出很好聽的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好像觸碰到了一個門把手。在將門把手按下去的那一刻,我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個做舊落灰的門把手,我迷迷糊糊的辨認了出來。
啊,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又走回了醫館啊。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這麼想著,我又想到了我那個由雜物間改造成的狹小臥室。找從把太宰撿回來之後,我就主動讓出了我的臥室。從那以後我就基本都住在辦公室了。反而是森先生,時不時的會回到醫館。森先生和太宰相處的,應該還是不錯的。
酒精的作用大概是太厲害了,我突然很想回去醫館二樓的臥室里躺著睡一覺。我想著如果太宰也在我的床上睡覺的話,那我就把他丟出去,奪回自己的床。
這個想法盤旋在我的頭頂,使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
通過狹窄的樓梯走上二樓,我本以為會是一片黑暗。可當我盡攬二樓客廳的全貌之後,我才發現沙發旁的茶几上,檯燈是打開著的。柔和的黃色光暈成了漆黑客廳中的唯一光源,照亮了那一小塊地方。
檯燈映照出了一個人影。黑色的半長碎發散開,頭枕在沙發扶手上,睡的正香。而在他的手邊,還散落著幾頁寫滿了密密麻麻數據的資料——是森先生。
我突然就清醒了幾分,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小心的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倚靠著沙發腿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