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說:好,那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吧。
一切都沒發生,包括這次爭吵,包括我對他的感情,包括我和他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足以讓我細細品味的美好瞬間,我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了。遺忘,或許是最不需要成本的療愈辦法。
我嘗試著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嘗試著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
我嘗試把對森先生的感情全部都埋藏到心底。
我的工作很多很忙,這很有助於我麻痹自己的神經。與此同時,我去面見首領的次數也越發多了起來。除去有著叛變前科的紅葉姐,以及行為處事風格偏保守中庸的大佐幹部,我就成為了首領的新的重用對象。
首領衰老的很明顯。他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為了否認自己的力不從心,他將對生命力的渴望寄託到了一件件駭人聽聞的屠殺任務上。
像是野獸臨死前發出的最不甘的嘶吼那樣,他幾乎是失去了理智的讓我去殺掉違逆港口黑手黨的一切組織,去清剿一切擋了港口黑手黨的路的人。
除此之外,他好像對我也生出了一些興趣。每當我去首領辦公室的時候,他總會沉默的盯著我半晌,用他那雙陰鷙又渾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我想,這大概就是比起其他高層成員,他更看重我的另一個原因。
“……我們位於花街的地盤上有兩家店面被砸了,不過損失並不算很重,只是不知道背後是不是有大組織的手筆……”
我單膝跪地例行公事般的報告著剛結束的火拼情況。還沒說完,就被首領蒼老的聲音中止了:“醫生,推我過去走走吧。”
“是,首領。您小心腿。”
森先生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尊敬。他將毛毯細心的鋪到首領的腿上,直到首領枯瘦的身體都被厚毛毯包裹在其中之後,才推著他的輪椅來到了我的面前。
首領伸出乾瘦如枯枝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到我的眼前,掐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看他。
他手部的力氣其實並不是很大,因為他已經太老了。可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的令人作嘔的死氣,讓我的內心不可自控的產生了想要逃離的欲望。
“風間,你是港口黑手黨唯一一位……修復系異能者吧?”他的手冰涼而僵硬,摩挲在我的臉上,似乎帶著不為人知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