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森先生說相信我會保護他,我依舊對此持有不贊同態度。這個誘魚咬勾的方法太過於冒險了,且誘餌還是森先生本人。
“可是在明知道那是危險的情況下還要故作不知情,一步步放任危險滋生。這樣更恐怖,也更愚蠢不是嗎?狩君,你在猶豫什麼呢?”
森先生僅用一句話就說服了我。
我顧慮太多,缺少森先生的魄力。
當然最後,我還是按照計劃執行了。
在森先生成為首領之後,我幾乎就成了森先生的代言人。但凡有我出現,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我都是代行了森先生的意志,傳達了首領的命令。
那這次的計劃,自然也有我的參與。對於暗殺者來說,我出現,就代表著森先生一定在我附近。對於我自己來說,我要保護他。
做戲要做全套。我們既然要裝出偷偷轉移的假象,裝扮自然也要做出改變。首領脫下了沉重肅穆的黑色西裝,久違的換上了白大褂,恢復了落魄醫生打扮。而我這邊……森先生愉快的敲定,那就散下頭髮好了。
半長,也不是太長。
不影響形象和行動。
至於暗中接應我們的,則是以太宰和紅葉姐為首的武鬥小組。他們會等到合適的時機出現,將前任派成員竹內以再也無法翻身的[襲擊首領,背叛港口黑手黨]罪名,徹底釘死。
我和森先生在喬裝打扮之後一起出了港口黑手黨。
和他並肩而行,我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我好像很久沒有和他像普通人一樣行走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了。奪權、首領、屬下、任務、工作、暗殺……等等,都把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
像現在這樣擺脫掉一切外在束縛,就只是單純的兩個人——一個醫生,一個青年。走在街邊,像是散步。我享受於此時片刻的安寧,哪怕幾個小時之後就會有一場危險的生死決鬥。
森先生比我矮了半個頭。
這種感覺在並肩而行的時候更是明顯。
“首領。”我低聲叫他。
沒錯,我是故意的。森先生似乎並不喜歡我叫他[首領],他甚至還曾明確提問過為什麼我不再稱呼他為[森先生]。他並非牴觸這個稱呼,只是他更想讓我變更回之前的稱呼。
難道森先生也會為了我的改變而惶惶不安嗎?
“為什麼又這樣叫?”他果然問我了。
“因為我要保護首領。如果只是因為假裝就精神鬆懈而導致首領受傷的話,我會非常自責和難過。”我給出的理由十分完美。
森先生思索著說:“叫我森先生,或者森醫生。”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我還是我,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