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理解,我無法理解這一切。
“為什麼?”我問他,“就算他們想要利用我的再生能力,器官……的適配度就一定完美嗎?不會有排異反應嗎?”
森先生搖了搖頭:“這點我不太清楚。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狩君你是薩德實驗室培養的,備用能源。”
“從已經收集到的資料,也可以推斷一下。”森先生娓娓道來,“常暗島戰爭爆發的時候,實驗室被戰爭波及。而此時的你作為唯一培養成功的未成年實驗體,脫離了培養皿,漂流到了常暗島之上。”
從那之後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我被森先生發現並且撿回了軍隊。我成了一名普通士兵,認識了很多戰友。又經歷了非常多的事情,最終來到橫濱效力於港口黑手黨。
可是薩德——
薩德出現在橫濱,出現在港口黑手黨,和森先生合作,合作的內容僅僅是想通過港口黑手黨的勢力重建索多瑪嗎?他對我,僅僅只是因為我曾屬於他的組織嗎?
我不相信。
森先生會把我交出去嗎?把我交給薩德?我回顧了薩德在和森先生打成合作之後做的所有事情——幫助森先生殺掉前任首領控制局勢,又在森先生成為首領之後為貧窮的港口黑手黨提供了資源和人脈。
那在薩德為港口黑手黨帶來這麼多利益的前提下,他僅僅只是想要借用港口黑手黨的勢力,重建索多瑪?索多瑪的核心能源,是我啊。
我似乎已經能猜出來薩德和森先生合作的條件要求是什麼了。對於現在的森先生來說,我的用處似乎已經不是很大了。就算把我交出去,對他來說也沒有太大損失。可我對薩德的意義就不同了。
如果森先生把我交出去的話,說不定……他還能收穫和薩德勢力更為堅固的利益結盟。
這對他來說,算是最優解嗎?
“森先生……”我乾澀的開口,“你會放棄我嗎?”
我甚至沒有勇氣問他,他和薩德的合作交易裡面,包不包括我。我只想問他,他會不會放棄我。
突如其來的惶恐將我淹沒了。我不想觸碰那個答案,即使我內心的天平已經傾向於了[會]這個答案。森先生有什麼理由不放棄我呢?好像沒有任何理由。
可我為什麼還在盯著森先生,試圖從他的表情變化中揣摩出他的心思?我在期待著什麼?期待著那個幾乎不可能的答案嗎?
森先生定定的看著我。他以一種平靜的眼神直視著我,在我和他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鐘那麼久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聲音中是滿滿的平靜和篤定。
“不會。”他說,“狩君,我沒有理由放棄你。”
我感覺我的喉嚨顫抖著,我緊緊的抿著唇。我試圖從森先生的臉上找到一點他欺騙我的證據,可是我沒有找到。森先生的眼底一片坦然,他絲毫不懼我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