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骨縫裡卡了一顆子彈。我的異能力可以使身體再生,卻無法主動排出這種來自外部的異物。
外面的太宰在聽到臥室發出的聲響之後,沒等森先生過去開門,就直接一腳把門踹開了。木門本來就遭受了槍林彈雨的襲擊,現在被太宰這麼一踹更是直接宣布報廢。
“首領和狩先生,受傷了嗎?”太宰看著面上有血的森先生,又看了看被森先生扶坐到床上的我。
森先生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沒事,那就代表我就算有事,也等同於沒事。太宰在得到回答之後乾脆就在臥室里報告起了外面的戰況。
“剛剛在制服所有進攻醫館的殺手的時候,留了兩個活口。等回到港口黑手黨之後我就可以用他們去試驗我新想出來的刑訊手段。”
“紅葉大姐已經帶人去處理埋伏在外面的殺手了。目前已經清理完了以醫館為中心附近的四個暗殺點,包括防爆排雷的工作。”
“除此之外,在帶手下趕往醫館的時候,我就已經幫忙叫了救護車。”太宰揚了揚他的手機,“現在的話,救護車應該已經等在下面了。”
太宰將視線停留在了我主動牽著的森先生的手上:“當然了,雖然首領說自己沒有受傷,但是謹慎起見,我還是建議首領和狩先生一起去醫院做一個全面體檢。”
剩下的工作就只剩掃尾了。首領遭受暗殺襲擊,而暗殺主謀是前任派的成員。竹內首當其衝,那和竹內同陣營的其他前任派成員也不可能幹淨脫身。森先生正巧借這個機會削減掉一大半潛在危險。
有太宰和紅葉姐處理剩下的人,森先生確實也沒有什麼需要親自忙碌的事情了,他和我一起去了醫院。
作為這次任務中唯一一個受傷的人,我需要的並非是處理傷口和好好修養,而是將彈殼從我已經修復好的身體中重新取出來。這是一個大工程,在我被醫生推著進入手術室的那一刻,我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森先生的手。
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森先生確實對我讓步了,他打算正式接納和對待我的感情。可是在此之後呢?難道要讓森先生對我主動,對我回饋同等的感情嗎?我想像不出森先生主動的畫面,我也不敢奢求森先生會愛上我。
所以他的讓步,對我來說更像是開放了一種特權。如果他對待所有人都是轉化為了利益和價值的話,那他能在對待我的時候付出一絲感情和耐心,就足以證明我和其他人的區別了。
森先生不需要主動,他只需要接納我。
而現在的我,似乎擁有可以撒嬌的特權。
我不用再用心算計森先生對我的讓步和縱容,也不用再為森先生同意一次我的要求而竊喜好久。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他我對他的喜歡,他也會嘗試著適應接納甚至是回應這份感情。
我抓住他的手搖了搖,躺在手術床上看著他。我似乎在撒嬌,如果這種小任性的行為叫撒嬌的話。我喜歡在握著森先生的手時感受他手部的放鬆狀態,他不再想著掙脫,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會試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