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的重新問了我一遍:“想要報復……誰?”
我就又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森先生。”
“森先生……哦,森醫生。”她若有所思,“能讓一直以來以追隨森醫生為目標、甚至還說過討厭我的阿狩說出‘報復’這種話,森醫生究竟都對你做了什麼啊?”
但是緊接著她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阿狩,如果你想要報復他的話——他現在可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想要報復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只是突然產生了這個想法而已。”看著與謝野關心的眼神,我朝她笑了笑,“人總是會在突然之間產生一些很奇怪的想法。”
她鬆了口氣。
“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對森醫生做些什麼的話……雖然我不能站在整個偵探社的立場上給你承諾,但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記得來找我。”
“沒事,放心吧。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的。”看著她不相信的眼神,我又只能補充了一句,“我和森先生現在已經住在一起了。”
“……那恭喜你。”與謝野硬邦邦的回覆道。
提起我喜歡森先生和追隨森先生這件事情,與謝野一貫的不理解和不贊同。她總會是這個反應,然後像是觸碰到瘟疫般的轉移話題。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也沒什麼好恭喜的,我不快樂。
只是我知道的是——就算是與謝野想要真心的幫助我,我也不會來找她的。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現在的兩位首領,本就是因為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的。
如果我把與謝野牽扯進來,就算是以與謝野的個人名義,那也難免不會波及到武裝偵探社組織的實際利益。這根本就沒有辦法把個人和組織單獨分開來看。
如果森先生再趁機奪回與謝野、順便把連社長帶秘書只有四個人的武裝偵探社搞垮的話,就是我毀了與謝野的棲身之地和平靜生活。
我不能這麼做。
我把她送到偵探社不是為了這個結果。
我不能打擾到她的生活。
更何況……以我不甚聰明的頭腦,又能想出什麼有攻擊力的報複方式呢?我又不會把刀刺向森先生一貫珍視和愛重的港口黑手黨,更不會傷害森先生。
我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罷了。
晚上——
當我透過落地窗看到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公寓樓下的時候,我就知道森先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