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無語的表情確實取悅到了我,讓我感覺到了開心。我看著森先生和愛麗絲又開啟了拌嘴模式,突然就覺得像這樣能緩慢且踏實的走在路上也挺好的。
走著走著,不用去思考那些煩心事,也不用思考他到底對我的愛意有多少。在和陌生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會有路人為我們送上或好奇或祝福的目光。
直到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森先生掙開了我的手。
他接起了電話,表情就從鬆弛愉悅的微笑瞬間變成了嚴肅。縈繞在我和他周圍的一切柔和氛圍頓時變成了冷硬。
電話是一個不知名手下打來的,用的是太宰的手機。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焦急,說太宰在出外勤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被一群不知名組織的成員襲擊。
因為太宰不小心觸犯了對方的利益,所以被扣押在那個組織手裡。現在對方要求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親自出面,去把太宰以及手下成員贖回去。
森先生看了看我,又攏了攏身上的白大褂。那種閒暇的鬆弛感就瞬間不翼而飛了。他只是簡單的和我告別,在告訴我自己先回家之後,就匆匆忙忙回去了港口黑手黨。
其實首領本不需要冒這種險。只不過在這樣的前提下,森先生是必須在場的,無論他決定是否要親自出面去將太宰贖回來。
意料之中。
正合我意。
不僅包括他會為了工作離開我,也包括太宰被扣押這件事情的本身。
我看著森先生的背影逐漸遠離,又消失不見,這才一個人回到了公寓裡。
我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秒針從錶盤上一圈一圈走過,聽著在寂靜房屋中秒針發出的咔噠咔噠聲響。我在等待著,思考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混亂事情。
當分針轉過半個錶盤的時候,沉悶而有節律的敲門聲就打破了公寓的寂靜,同樣也打破了我的發呆狀態。
我起身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長相平凡的男人。平凡到我見到他的第一面,對他的外貌初印象完全不能找到一個準確的詞語來定義,就是那種毫無記憶點的長相。
但是他的五官又透露出了熟悉。我能從他的臉上看出我平常能接觸到的很多人的模樣。比如說住在樓下的那個留學生,又比如說公寓管理員,甚至是公寓不遠處那個報刊亭的老闆——是很多人的五官捏合到一起所產生的一副全新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