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作為特務科一方人員參與過和港口黑手黨的合作洽談,也曾喬裝身份和廣津先生乃至太宰交過手。我以高效率完成了一件又一件考核任務,同時也在一點點的抹除著我擁有累累罪行的過去。
我將[森先生]壓到了心底。唯一懸在心頭的,是和森先生的那個賭約——兩年,不可以很輕易的死亡。就當做只有一次生命,去嘗試著珍惜自己,努力活下去。
學習制定縝密的作戰計劃,布置作戰路線,嘗試將任務優勢和安全性考慮到最大化。系統而專業的學習和提升格鬥手段以及槍械使用……在離開了森先生之後,我身體空缺的那一部分被緩慢填充著。
我充實而忙碌的度過著、感受著每一天。
只是這種生活又讓我無端的感覺到了空虛和無聊。我的身體是充實的,可我的靈魂卻又是空虛和饑渴的。我就在這種迷茫空虛中,踽踽獨行一天又一天。
——直到我接到了明確被告知的最後一個任務。
“青川先生。”眉眼冷銳的少年輕扶著額頭,將一杯水割威士忌遞到我的面前,“明明你才是那個[每天忙到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的究極社畜,為什麼現實卻是我比你還要忙?”
青川正平,我用了長達半年的新身份,對外人設是一家雜誌公司的普通社畜職員,父母雙亡,人際關係簡單,社會的邊緣人物。對內則是異能特務科的底層實習調查員。
“可能是因為,我只是扮演了社畜人設,而你是真的任務繁重吧。”我接過少年遞來的水割威士忌,在將水和酒晃得更加均勻之後一飲而盡,“所以信息調查的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
“給。”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來一疊文件給我,“由於這次涉案人員較多,所以整理起來比較麻煩。”
“辛苦你了,安吾。”
這半年來我唯一的任務——調查我目前所處的這家雜誌社總是無故死人的真相。而安吾,則是負責在外部給我提供信息幫助的輔助調查員。
安吾全名坂口安吾,此前曾憑藉異能力在網絡上做販賣情報的工作。一直到他的個人信息被異能特務科破解,後來他就和我一樣,成了特務科成員的預備役。
其實也不太一樣。從個人能力來講,他的異能力[墮落論]可以讀取殘留在物品上的記憶的能力,這種信息搜集能力比起我來說要有用很多。而從個人經歷來講,他的罪行比起我簡直小太多了。
從十八歲加入異能特務科到成為我在這個任務中的協助調查員,也差不多過去了大半年時間。
唯一讓我感到有趣的,就是安吾總是一副老成的打扮,在職裝的穿搭和打扮上,他甚至比我還要顯得老氣幾分。一副圓框眼鏡把他的冷銳眉眼遮住,倒顯出了幾分文弱無害的讀書人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