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因昨晚看了趙書今的信息大為震驚,今早犯迷糊忘了揣個熱水袋,想著只有一天抗抗就過去,但當這兩個溫熱的飲料瓶遞過來,那種習慣了寒冷的手突然感覺到暖,徐澤原本緩慢流淌的血液似乎都開始快速奔走,他覺得手燙,臉燙,連心都是燙的。
徐澤的謝謝還未脫口,便隱約傳來老年登山隊吵嚷的聲音,徐澤顧不上這頭的趙書今,朝不遠處吆喝,「王伯伯,給你們的茶葉蛋打包還是在這吃啊。」
「在這吃在這吃。」登山隊六七個人,領頭精神矍鑠的老人家擁上來,其餘的人也相繼落坐,向徐澤點水和食物。
趙書今見這嘈雜畫面,默默地退開些。他俯身在徐澤耳側道,「我去把車停到旁邊觀景台,你儘快。」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要走,徐澤耳朵被吹得痒痒的,見他離去才回過神喊道,「老闆,花,你的花!」
趙書今肩膀微沉,勉強轉身說了句,「隨你處理就好」。
就大步一邁,快速從敞亮的小賣店,走入茫茫的黑夜裡。
第4章 2.2
2.2.1
忙完老年登山團,徐澤趕緊關燈閉店,將垃圾塞進小麵包車,驅車往山腰觀景台開。
車剛駛進觀景台,徐澤正欲開窗喊人,孫凌和趙書今的背影卻令他怔愣。
彼時山下華燈初上,遠處川流的車燈連成黃色光帶,百年的歷史建築沿著北山市市湖松湖亮燈,似一張反色發光的白描畫。
趙書今和孫凌很高,孫凌有些痞氣,駝背在抽菸,趙書今肩寬而筆挺,插兜遠眺的模樣孤高。
雖然距離兩人很近,但瞧著他們,令徐澤莫名想起市中心周景言的廣告巨幕,都遙遠到需要仰望。
徐澤示意自己不要想多,趕忙按了幾聲喇叭,在寂靜的山裡幾乎刺耳,他探出頭喊,「老闆,我搞完了。」
不遠處的人影未動,徐澤卻隱約聽到孫凌的笑聲,趙書今未出聲,暗淡的車燈多少染亮他轉過身的臉,徐澤有點近視又固執地不配眼鏡,只看得出他大致算不上愉悅。
趙書今沒往徐澤窗邊走,他解鎖了跑車,靠在自己的車門前對徐澤溫聲命令,「下車,我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