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換了,他睡眠質量不好。」
隋宴一股腦地將行李箱的東西扔在床上,生怕江岫白趕自己出去。
江岫白看起來很累,聽見這番話,眸光沒任何起伏,只是淡淡看著隋宴。
隋宴很了解江岫白。
江岫白這是不高興了。
「你如果不願意跟我一個房間,我現在就走。但祁琛住在單間,我也不好再跟他換回來。」
隋宴闔了闔眼,嗓音很悶很沉。
「那你住哪去。」江岫白問。
「實在不行我就在一樓大廳打地鋪。」隋宴頭垂得有些低,神色寂寥:「我給你帶了鵝絨被,你從小在海市長大,估計受不了這裡的溫度。」
「熱敷器在你被子裡,你記得暖胃。」
「哦對了,我馬上下樓給你熬粥,你一定要喝。」隋宴拉著行李,背影稍顯落寞,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關門前,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岫白,也不說話,就杵在那裡,眼底的神色愈發難過。
木門「吱」一聲關閉。
空蕩蕩的房間再次恢復寂靜。
江岫白思緒還未完全從噩夢中抽離,脊背滿是冷汗。
回過神,他意識到自己對隋宴好像有些過分。
蒼白的指尖抓緊床單,他喉嚨發乾,嘆了口氣:「隋宴,你住進來吧。」也不知道隋宴聽沒聽見,他套上鞋準備去找他。
門外,始終未離開的隋宴眉梢輕揚,隱隱藏著喜色。
果然,江岫白就吃這套。
他急忙整理衣領,推開房門的瞬間,漆黑的眼眸儼然一副受過傷的痕跡,悶聲回:「好,聽你的。」
第10章
臥室里因為隋宴的到來,似乎沒有剛才那麼涼了,這裡沒空調,隋宴帶來的鵝絨被幫江岫白解決了大難題。
江岫白還未落汗,輕輕靠在牆邊,精緻的眉眼卻掩不住滿臉的憔悴虛弱。剛剛他夢見寄住在舅舅家發生的事。那個風雷交加的夜晚如同惡魔,再度糾纏上他,讓他無法甩開。
隋宴正在一旁賣力地幹活兒,江岫白按了按太陽穴,默默打量,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對方的行李箱也不知道怎麼裝得下這麼多瑣碎的東西,光是藥就放了一小箱。
不過倒也不奇怪,他出差,隋宴每次都會幫他準備很多生活用品。像貼身的衣物,都會二次除蟎晾曬。他免疫力差,比較容易過敏。
「你把睡襪穿上,我去做飯。」
隋宴很利索,沒多幾分鐘就全收拾好。冷不丁抬眸,他發現江岫白竟然在看自己。
「有什麼事嗎?」隋宴起身筆直地站在床邊,等江岫白開口。
江岫白唇色稍顯:「隋宴,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是在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