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說笑聲越來越清晰,大家開始準備晚餐。江岫白抬頭,瞬間撞入一雙愧疚的眼睛。
隋宴不知何時竟站在他對面,局促不安地端著杯熱牛奶,就像罰站一般。
「我問節目組了,這段不會播出去。」隋宴身材高大,此時小心翼翼說話的模樣,很難不讓人想起犯錯後討好主人的大狗狗。
「我也和他們解釋了,我們之間真沒談戀愛。」隋宴蹙著眉心:「你如果不想看見我,我今晚就走,反正直播還沒開始。」
他追了江岫白三年,非常了解江岫白的脾氣秉性,他當眾說錯這種話,江岫白這輩子都不願再理他了。
江岫白緩緩與他對視:「我想問你個問題。」
隋宴嚴肅道:「你說。」
江岫白攥緊落在身側的指尖:「你相信重生嗎?」
「重生?」隋宴眸光驟然縮了下:「會有吧,但那是別人的秘密,外人不會知道,所以真實性有待考證。」
江岫白眼中疑惑漸漸放大:「也是。」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隋宴眼底的光漸暗,「我可以馬上走,但你別討厭我成不成?」
「討厭你?」江岫白眼底帶著一縷詫異。
隋宴頹廢地低頭:「對不起,說錯話的事,冒犯到你了。」
「沒事。」江岫白輕輕折起袖口,準備幹活兒:「但我想問你,你剛才在想什麼,才會說出那種話。」
隋宴試探地打量:「我說了,你會不會生氣?」
江岫白:「不會,說吧。」
隋宴小心翼翼:「我在幻想,你以後跟我結婚,我怎麼介紹自己。」
江岫白怔了下,垂眸:「你喜歡我。」
「沒。」隋宴嘴硬,「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就是感覺比較親切。」
「我的性格,不適合結婚。」江岫白經過隋宴身邊,停下腳步:「這麼晚山路危險,別走了。」
「行。」隋宴連忙應下,就好像生怕江岫白反悔一般。
盯著那抹清瘦高挑的身影,他喃喃:「他這麼輕易地原諒我,會不會嬌縱了我?」
隋宴唇角微微上揚。
江岫白應該也有一點喜歡他吧?
…
晚上,隋宴洗完澡,在浴室鏡前猶豫很久。
他裸著腹肌出去,應該不算性騷擾。
游泳池裡的男生也基本裸著。
門,被輕輕推開。
隋宴濕著頭髮,只穿了條白色睡褲,漫不經心地在江岫白床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