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
許實新右臉瞬間脹起一道巴掌印。
隋宴眸底猩紅,「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消失。」
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許實新漸漸無法呼吸。他死死盯著隋宴,被迫點頭。
隋宴鬆開他,從地上撿起大衣:「滾。」
許實新狼狽地爬起來,扶著肚子撐著旁邊的牆:「你就不想知道,江岫白是什麼樣的人?」
隋宴正在低頭整理衣衫,聽見這句話,眉心的戾氣再次重燃。
「他什麼樣,不用你說。」
許實新陰狠地看他一眼,一瘸一拐離開。
電梯間的拐角外,行李箱躺在地上,江岫白抱著雙腿坐在地上,臉色同紙一樣白。
冷氣不斷順著他的氣管鑽入,他渾身發抖,聽覺越來越敏感,仿佛每一滴降落在地上的雨水,都令他惴惴不安。
他的心臟快要承受不住。
突然——
隋宴的腳步聲出現在他耳畔。
他怔怔抬頭,發現面前的隋宴渾身濕透,襯衣上沾著不少血。
「隋宴…」他啞聲喊了兩個字,就連自己都分不清是在叫面前的隋宴還是另一個隋宴。
上一世,隋宴從沒有見過他這麼不堪的模樣。許實新的話,也不知道隋宴聽見幾句。
「我在呢。」隋宴蹲在地上,神色帶著擔憂。
理智慢慢回攏,江岫白問了句:「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事。」隋宴收起受傷的右手,扶起江岫白:「我不是讓你回屋嗎?地上多涼。」
江岫白踉蹌著起身,渾身如脫力一般,隨隋宴緩緩踏上電梯。
客廳里,隋宴並沒急於將濕透的衣服脫下來,而是問:「你家藥箱在哪?我給你找藥。」
江岫白的手依舊在顫:「右邊柜子。」
隋宴看他一眼,匆匆去找。
許實新這個人渣他有印象。在他和江岫白戀愛的第一個月,他意外撞見許實新向江岫白勒索,便出手將對方趕走。後面許實新又出現幾次,他為了永絕後患,請老爺子出手幫忙。
因為這件事,老爺子差點就不同意他和江岫白在一起。或許是有偏見,老爺子總說江岫白家庭背景複雜,配不上他。
「哪裡不舒服?」雨水順著隋宴的頭髮不斷掉落至肩頸,他渾身難受得厲害,「家裡有熱水嗎?你得趕緊吃藥。」
「現在好多了,我自己找藥吧。」江岫白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目光落在那盒抗抑鬱藥上。「你去洗個澡,別生病。」
隋宴不聽:「我先餵你吃藥。」
江岫白望著他,半晌,輕聲說:「吃那個藍色盒子。」
隋宴接好熱水遞給他:「這是什麼藥。」
江岫白:「VC。」
隋宴順便看了眼,還真是橘子味兒的VC。
眼瞧著江岫白喝了熱水,面色恢復些血色,他起身脫衣服:「我能把衣服在你家洗洗嗎?」
江岫白看了眼時間:「嗯。」外面雨正大,隋宴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