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隋宴即使是怨他,重來一生還是願意選擇他,哪怕重蹈覆轍。
可是他自己卻無法翻篇,將前塵往事揭過。
他好像又病了。
再一次困在迷宮裡,無法逃脫。
…
進了屋,江岫白呆呆坐在沙發上,雖然被熱流包裹著,渾身上下卻是涼的。
「岫岫,你住在主臥,寬敞舒服些。」
隋宴點好薰香,牽著江岫白:「岫岫?」
江岫白回過神,隨他慢吞吞走進臥室:「好,我先睡覺。」
「你的手怎麼還這麼涼?」隋宴緊張地探了探他的額頭,「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江岫白呼吸極輕:「就是缺覺。」
隋宴依然不放心,直接抱著他躺到床上:「我去叫醫生,你等等我。」
「我沒事。」江岫白身體微微發緊,熟悉的焦慮感伴隨著心悸再次湧上心頭。
「你能不能別走。」他抱著隋宴的手臂,瘦弱的肩膀輕輕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隋宴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太對勁,幫他吹乾頭髮,順便脫掉外套:「你哪裡不舒服?」
江岫白瞳孔微散:「沒。」
隋宴摟著他躺下,掌心托著他的臉:「岫岫,你怎麼了?」
江岫白反應有些遲鈍,輕輕鑽進他的懷裡:「我沒怎麼。」
隋宴抬起手,蹭著他沒有血色的唇瓣,擔憂道:「你的狀態不太好,我帶你去醫院行嗎?」
聽見醫院二字,江岫白將頭埋起來:「我不去,我沒事。」
「行,我們不去。」
隋宴眉頭緊鎖,幫江岫白蓋好被子,手掌輕輕順著他的後背,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江岫白似乎感到很舒服,輕顫的睫毛漸漸平穩,在隋宴的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牢牢挽著隋宴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中,隋宴似乎聽見江岫白的囈語。
「隋宴…」
隋宴靠近,認真聽著。
「對不起。」
隋宴聽到這三個字後,著急地摸了摸江岫白的額頭。
「岫岫,你跟我道什麼歉?」
江岫白沒有回應,漸漸睡著了。
回憶著對方剛剛失焦的眼神,隋宴眼皮不時跳動,愈發後怕。他掏出手機,給張臣發了條微信,詢問他江岫白在劇組是不是被欺負了。
自從他警告完溫醇的哥哥,溫醇應該老實了才對,難道又去招惹江岫白了?
張臣回復得很快,告訴他江岫白沒被欺負,就是昨晚通宵拍戲,估計太累了。
至於為什麼熬夜,張臣也告訴了他。
因為江岫白想請假,只有這一個辦法。
隋宴眉心皺得厲害,心臟更是像被無數根針緊緊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