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推測:「江先生的經濟狀況一直不是很好,治療費用有限,我猜測跟這個有關。」
一股無法言說的刺痛在隋宴心底逐漸蔓延開。他疼得冒著汗,不可置信道:「因為錢?」
院長見他狀態不對,沉聲安慰:「這是我的推測,畢竟其他原因也是可能發生的。比如病情的變化或者其他的外界因素。」
隋宴試著繼續翻看,鑽心的疼痛令他瞬間紅了眼眶:「他的病有多嚴重?」
院長:「江先生的頭痛嗜睡比較頻繁,與他人的情感交流中,存在一定的障礙,偶爾會有厭世的念頭,自殺過兩次。」
「自殺?」隋宴目光一滯,額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薄唇隱隱泛白:「他自殺過。」
院長沉重點頭:「嗯,不過這些都是幾年前的事,江先生同我們口述的。」
隋宴全身的力氣仿佛突然消失。
他無力地握拳,無法接受這些擺在面前的事實。
江岫白有這麼嚴重的抑鬱症,為什麼他從來不知道?
他追了江岫白三年,一點都沒發現。
而且這三年之中,江岫白很有可能也存在輕生的念頭,那時他卻沉浸在追求心愛之人的喜悅中,絲毫沒有察覺異常。
「這個病,可以治癒嗎?」
「可以,但也會再復發。一般復發三次以上,則無法治癒。病人這輩子,基本也完了。」
「三次?」隋宴緊緊捂住腹部,生理性的疼痛令他直冒冷汗,「那他有沒有復發過?」
院長接過病歷:「江先生目前還沒有治癒,您別擔心。」
「我一點都不知道。」
「他的病…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心理承受的巨大痛苦讓他臉色蒼白,他回憶著與江岫白認識後的所有畫面,漸漸察覺到一絲端倪。
江岫白確實經常頭痛,他以為只是對方身體不好。有兩次兩人兩個月未見,江岫白暴瘦,他花了好長時間才重新將對方養胖。
至於情感障礙…
「醫生,情感障礙一般什麼症狀。」
院長回:「江先生不太喜歡與別人交流,臨床表現為拒絕任何人的一切觸碰,我們病情診斷後,推測江先生可能暫時無法與人形成親密關係,比如正常戀愛、接吻以及性行為。」
隋宴眼神黯然,嘔吐感越來越強。
沒忍住,他跌跌撞撞地跑進衛生間,喉嚨里又痛又澀,早餐全部吐了出去。
院長剛剛得到隋盛的投資,對隋宴很是關心,追著隋宴來到衛生間,他貼心地遞去礦泉水:「隋總,江先生是您的什麼人?」
隋宴漱完口,繃緊的神經緩和下來,輕輕倚在門前:「他是我的愛人。」
院長神色詫異:「江先生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隋宴聲音沙啞:「他前幾天不舒服,我覺得不太對勁,來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