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頭一次,他體會到被愛的滋味。
兩人確定關係後,他的治療頻率慢慢減弱,與隋宴的日常交流中,除了有些不善言辭,牴觸親密,基本沒有其他異常行為。
隋宴尊重他,結婚前最多就是牽他的手,或者抱著他一起聊天看電影。
婚後半年,他不再吃藥,複查時經過專業評估,醫生宣告了他的痊癒。
喬治醫生讓他放心,婚後只要避免壓力和刺激,就不會再復發。
如果復發,再治癒難度會增強。
按照隋宴的能力,想查他易如反掌。所以他在婚後一段時間,一度謹慎小心。
他不是不願意告訴隋宴自己的病情,只是隋宴問他病情的誘發原因,他無法說出口。
那件事,也是他最恥辱的經歷。
許實新對他進行長達一年的監視和猥褻。在他的視角中,慈愛的舅舅只是心疼他,對他的肢體接觸和擁抱,他並不反感。
到後來,他發現房間內的監控後,既噁心又害怕,連夜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許實新那晚沒睡覺,發現他的計劃後,衝進房間要強.暴他。幸虧家裡浴室漏水,許實新被樓下的鄰居敲門打斷,他才得以報警。
後面,警察將他送到當地福利院暫時住了兩年,並接受正規的心理治療。
鎮上的醫生說,他大概從十四歲患上的抑鬱症,其中表現為情感冷漠,如果想治好,需要很長的時間與金錢。
他不知道隋宴為什麼要突然查他。
隋宴不是容易放棄的人。
在張院長那裡沒得到消息,對方一定會通過其他途徑追查,查出許實新對他做了什麼,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他最難以啟齒的骯髒回憶將被暴露。
隋宴會怎麼想呢?
江岫白兩眼無神,如死寂般寧靜。
隋宴會怨他瞞著對方嗎?
畢竟前世他瞞了三年。
頭部的抽痛陣陣襲來,江岫白抱著手臂,脊背後仿佛有一根針,緊緊地鑽著他的心臟。
他疼得快要喘不過氣,甚至想藏在盒子裡,就這樣過一輩子。
他精神發空,視線也隨之混亂。
等他拼盡力氣想要保持清醒時,他面前逐漸模糊,閃爍著無形的身影,讓人狂躁,幾乎失去理智。
腦袋抽痛欲裂。
他再也撐不住,漸漸閉上了眼。
...
江岫白醒來時,面前一片雪白。
淺色的瞳孔微微失焦,映入眼帘的是張臣與祁琛焦急的臉。
「岫白,你怎麼樣?小新說你沒有徵兆地突然暈厥,把我們嚇死了。」張臣幫他倒杯水,擔憂地盯著他孱弱的狀態,「你需要休息,劇組的事就先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