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再這樣下去…
小新溫聲勸他:「江哥,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你一直不吃飯,萬一身體出了大問題,父母得多心疼你啊。」
江岫白目光空洞,絲毫沒有起伏。
小新又說:「要不然,我把叔叔阿姨接到劇組陪陪你?張導說了,可以給他們安排房間。」
江岫白淡淡道:「不用,他們已經去世了。」
小新明顯怔住,過了很久才悻悻地摸著鼻子:「對不起,江哥。」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江岫白喝了口水,「這些日子,謝謝你們惦記我。」
說這句話時,那雙失神的雙眼陷在眼窩中,絲毫沒有神采。
小新終於還是問了出來:「江哥,你和隋總是不是吵架了?」
江岫白怔怔地盯著外頭:「沒。」
小新:「那隋總怎麼一直沒來看你。」
江岫白垂眸:「他出差了。」
不過等查到他搬去福利院的原因…
他托著腮,呆呆說道:「醫生說,我這種人,自己過一輩子挺好的。」
小新吸了下鼻子:「江哥,我覺得你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江岫白漠然地凝視著天空。
「等我拍完戲,我就去看。」
小新默默點頭,希望隋宴趕緊出差回來。
晚上下戲,江岫白回到酒店。
前些天降溫,他晚上睡覺著涼了感冒,雖然有吃安眠藥,卻還是咳得睡不著。
最近他的味覺很淡,吃什麼東西都嘗不出味道。
穿過拐角,江岫白目視著前方,目光悄然一怔。
還是同樣的位置,隋宴坐在那裡打著瞌睡。
今天他們出外景,隋宴應該是沒找到他。
腳步不自覺放緩,他發現隋宴瘦了許多,五官更加深邃,眉目間的疲憊睡著都遮不住。
心弦在這一刻突然繃緊。
他努力抑制住呼吸,抬手輕輕來到隋宴的鼻樑,卻又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收了回去。
他有種預感,隋宴消失這麼多天,不光為了工作。
他輕輕坐在隋宴對面,目光如冰涼的湖水,靜靜等待著最壞的後果。
許實新對他做的事,誰都可以知道。
唯獨隋宴不可以。
這一世終究是老天給他的懲罰,讓他將自己最不堪的經歷,暴露在隋宴面前。
消瘦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他就這麼靜靜地凝望著隋宴,將頭埋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