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濯俯下身子,直接把沈初安放到了床上,然後皺了皺眉,「你先乖乖呆在這裡,我去引開他們。」
沈初安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其實裴子濯是因為同性戀才被從到這個地方的,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戀。
身邊人對他的評價無一例外都是噁心,變態,就連父母也是。
他是自己主動進這個學校的,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逃避。
在這裡,壓抑的氣氛壓的人快要喘不過氣,每人每天都在重複的做著機械性的訓練,其實一開始沈初安沒來的時候,裴子濯只想當個透明人,活著或者死了都無所謂,因為在這個吃人的學校里,所有人都知道這裡只能進不出。
活著和死了幾乎也沒什麼區別。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像個透明人一樣回了宿舍,結果碰到了被那群噁心的混混圍在中間欺負的沈初安,其實一開始他是想當沒看見的,可看到那被欺負的眼眶通紅小臉髒兮兮的少年,他的心跳竟然漏了一下。
本來這輩子都無所謂了,畢竟他連死都不怕了,可是這段時間,他居然開始怕死了。
外面那兩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誰,這兩天雖然沒和沈初安在一起,但裴子濯也沒閒著,他知道後面緊追不捨的兩個人就是邢璟修和司南洲。
那兩個人,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裴子濯擰著眉,深深看了沈初安一眼,「你先在這裡等我,要是一會兒我還沒有回來,你等外面沒人直接順著小路往前走,那邊有一個暗道,你出去了在外面等我,到時候我們一起下山。」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遞給沈初安,「這是暗道的鑰匙,你先拿著。」
「謝謝。」沈初安連連答應,伸手接過鑰匙,「那你怎麼辦?」
「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辦法。」
從木屋出來以後,怕那兩人直接追過來,裴子濯故意繞到林子的後面。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身形一頓,咬著牙暗罵,該死,真是陰魂不散!
裴子濯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二人,「你們跟夠了嗎?」
邢璟修和司南洲並沒有刻意隱藏足跡,跟蹤跟的簡直就是明目張胆。
尤其是邢璟修,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領口,說話的語氣也極其囂張,「他人呢?你他媽把他藏哪了?」
裴子濯不留痕跡地扯開他的手,嗤了一聲,「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邢璟修眯了眯眼睛,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是你?」
「你誰啊?」裴子濯不悅地皺了皺眉,「離我遠點!」
「裝什麼啊?」邢璟修冷哼一聲,「你就是裴子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