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言不一樣了。
那獎學金本來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總有些人,是看著別人過得好就不快樂的紅眼病選手。
蘇言得不到獎學金,他們就開心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辦好了,他們還能得到「社會人」應許的好處。
豈不是一箭雙鵰?
這件事,對於蘇言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
那筆獎學金,對他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
甚至關乎他奶奶的性命。
那是他第一次質問,也是第一次跟舍友吵架。
想來逆來順受的蘇言,紅了眼眶,據理力爭,卻抵不過滾刀肉的幾人,最後沉默的坐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三人依舊嬉笑打罵,將他視做透明人。
桌子上只有幾本書和喝水的杯子,簡單的像是沒有人在用一樣。
看著看著,豆大的眼淚就掉在了桌面上。
他很少待在宿舍,在出門的時候,也會儘可能的保持安靜。
更何況,他還是寢室長,經常主動打掃宿舍,讓環境保持乾淨。
他一直以為,就算自己跟舍友的交流不多,大家也都還是保持友好的關係。
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人心難測。
他是在獎學金被取消的結果下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了一個被沒收的「捲髮棒」。
是的,一個捲髮棒,甚至是粉色的,仿佛不應該出現在男生宿舍的一個物品,
三人成虎。
蘇言百口莫辯。
更何況,蘇言本就經常獨來獨往,在班級里幾乎沒有熟悉的人。
於是,沒有人幫他說話。
他作為一個透明人,已經儘可能的不麻煩別人,甚至經常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就這樣的情況下,他內心世界幾乎崩塌。
即便這樣,他還是在儘可能的尋找自己的問題。
是不是平時不太小心,得罪了舍友?
是不是自己不太合群,導致和他們生疏了起來?
是不是自己真的有個捲髮棒?
……
內省的程度,過於深刻,甚至讓洛勛覺得有些離譜。
這樣的事情,也能把鍋往自己身上背?
啊?
聖母見了蘇言,都得把孩子讓給他奶。
太聖母了!
洛勛覺得,完全不必要啊。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只是遇到了爛人而已。
三個舍友是爛人。
裴川是爛人。
謝啟風是頂爛頂爛的。
洛勛簡直要嘆為觀止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會背鍋,還沒有長嘴的人。
在他過去的人生里,遇到過最好的人應該就是裴明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