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勛才覺得兩個人很配。
一個權性戀,一個恩性戀。
一個誰有權有勢,就喜歡誰。
一個誰對他有恩,就喜歡誰。
眼看杜玉成都快上手了,洛勛趕緊開口阻止:「你別隨便碰他,他有傳染病。」
「什麼?」
「皮膚病,渾身都是潰爛,奇癢難耐,全身都被撓爛了。」
「發現他的時候,身上發出惡臭,蒼蠅成堆。」
「不然你覺得趙大爺為什麼要給他全身敷上草藥?」
杜玉成哐哐哐後退三步,驚恐萬分。
不是他膽子小,實在是洛勛這個形容太可怕了。
在這個衛生條件堪憂的古代,一提到傳染病,那就是橫屍數里的慘狀,少有人能活下來。
杜玉成佯裝鎮定,「你騙人,真的是疫病,你怎麼敢帶回來?」
「不是疫病,」洛勛背對著床,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就是皮膚病,死不了人的。」
「只是撓爛了之後,就算好起來了,身上也會留疤。」
「祛除不掉的疤。」
杜玉成後退兩步,像是看著什麼髒東西一樣看著蕭晟,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來的手帕已經捂住了鼻子。
聲音也有些嗡嗡的,「你怎麼什麼髒東西都往回帶,要是把我房子搞髒了,押金就別想要了。」
洛勛嘆了口氣,「捂鼻子也沒有用,估計已經傳染了,回去用熱水敷敷,不是觸摸的,應該不會嚴重……」
杜玉成尖叫一聲,倉皇逃離,連一句重話都沒來得及撂下。
洛勛嗤笑一聲,「就這個膽?」
回過身,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睜著眼睛,靜靜的躺著。
神情冷漠,瞳孔里不帶任何感情。
饒是膽大如洛勛,這個時候也打了個磕巴。
背後蛐蛐人,被發現了,有點尷尬。
只要我不說,尷尬就追不上我。
洛勛儘可能維持小林大夫清冷感,緩聲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說實話,蕭晟現在的感覺不太好。
渾身的傷口都又癢又痛,偏偏他還動彈不得。
眼睛倒是不疼,卻也感受不到眼睛的存在。
身處漆黑之中,身上的感覺便更強烈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偏偏,身上還好似沒有衣物。
「還好。」
蕭晟虛弱一笑,眼珠子是血紅的,那刀極其鋒利,只在眼睛裡留下一道細紋,像是深紅色的細線。
但由細線延伸出去,整個白眼珠子紅的嚇人。
也怪不得洛勛會害怕,這人看著好像馬上要在「洗海帶呦~洗海帶呦~」的背景音下開始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