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爺咳嗽了一眼，眼神問道：「真吃啦？」
洛勛點點頭。
趙大爺再次戰術咳嗽，輕聲道：「小盛啊，沒事，這怎麼能不算是藥材呢，還有人故意曬乾了泡茶喝呢，降火的好藥。」
蕭晟的態度稍稍軟化。
趙大爺立刻擠眉弄眼，示意他多說幾句好話。
洛勛像簧片裡那個無能的丈夫一樣，選擇性眼瞎，拎著竹編的「醫療包」就走了出去。
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話，「我去牛家村看診。」
牛……
蕭晟：「嘔。」
聽他這個反應，洛勛爽了。
這怕不是要成為蕭晟永久的心理陰影。
但他的確不是故意的。
牛糞蛋還是挺有用的，給蕭晟吃了多浪費。
這裡燃料很少，幾乎沒有什麼樹木，要走得很遠才能看到林子。
買柴貴，買木炭就更貴了。
為了生火，大家會撿牛糞來燒。
牛吃了草之後，不會完全消化，還剩下很多粗纖維。這樣的牛糞曬乾之後，很耐燒。
只是，這裡太貧瘠，草少，養牛的成本太高。
不僅如此，蕭國屬地，耕牛是官府的財產，只有農忙的時候，才會收取租金，將其借給農戶。
就這，也不是一般人能租得起的。
但，從這往西走，地上的草會越來越茂盛，能看到地上稀疏的牛糞之後，便到了西域的地界。
西域的人，善遊牧，哪裡草盛去哪裡，牛糞自然不缺。
這可都是免費的，只要勤快一點，多撿點，家裡冬天就不會缺燃料。
村裡的大人沒事幹，便會去草場上撿牛糞。
小孩走不了太遠，就會在從草場回來的那條路上，撿大人掉下來的碎牛糞。
濕的牛糞，很容易就被搓成一小粒。
將其送給小林大夫，就能換到一點點藥材。
有時候是甘草片，有時候是菊花干，不多，但泡在熱水裡，也能起到降火的作用。
這裡風大沙大，無論小孩大人都乾巴巴的。
多喝點水，也是好事。
洛勛也不想收，但小孩子的目光太純粹了，更重要的是，林遮一直來者不拒。
他要是突然拒絕了，豈不是容易被看出來？
於是，他便收了起來，放到院子的一角晾曬。
誰能想到，蕭晟會覺得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晾曬，一定是好東西，會直接下口呢。
一想到蕭晟剛才絕望的表情，洛勛便覺得心情舒暢。
誤打誤撞，屬實意外。
也算是給蕭晟一個小小的教訓，又不是小孩了，怎麼還逮著什麼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