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殺誰?」洛勛像是看著無理取鬧的孩子,「殺人不太禮貌哦。」
「豎子!你!你竟然……」
杜玉成罵人的話,真是貧瘠的讓人發笑。
洛勛緩聲道:「豎子罵誰?」
「豎子罵你!」
「原來你知道自己是豎子啊。」
杜玉成臉色發白,瞪大雙眼,「你,你!」
洛勛看著他的反應,還有些訝異,一個小兔崽子的殺傷力竟然這麼大?
殊不知,杜玉成長這麼大,別說被罵了,就連重話都沒聽到過幾句!
就連家道中落,流放途中,因著提前打點過,他也沒有吃過什麼苦頭。
住在這裡,上頭有人照拂,日子過得還可以。
「有辱斯文!」杜玉成罵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嘰里咕嚕什麼玩意?
洛勛的文學素養可以讓他勉強說點半文半古的大白話,但對於這樣的文言文是完全聽不懂。
什么叔啊姨啊的,不懂。
聽不懂也好辦,他神情淡淡:「反彈!」
沒有人能在他的節奏里,打敗他。
杜玉成怒道:「你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
反彈是什麼意思?聽不懂,但看著他的表情就很生氣。
眾所周知,在吵架的過程中,先動氣,先崩潰的那一方,就絕對輸定了。
洛勛反問,「我無恥?你真是會偷換概念啊。」
「真能啊,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而上九萬里?」*
你真能,你咋不上天?
杜玉成啞然,句意是祝人一步登天,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這麼像罵人的?
「你這豎子真是牙尖嘴利。」
洛勛微笑,你的形容詞,真是可憐的貧瘠,讓人發笑。沒見過世面,看看我是怎麼超神的。
想到這,洛勛帶了點感情,嘆道:「我租你的房子,治病救人,本是善舉,你卻經常刁難。」
「錢貨兩訖,你坐地加價,是為不信。」
「見年長者,無禮,是為不悌。」
「辱罵醫者,不見其善,是為不義。」
「無視生病的幼兒,麻木不仁,是為不善。」
「不見小孩父親為國出征,罔顧君國大義,是為不忠。」
「不管是想自殺還是想殺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損害之,是為不孝。」
「你這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不信不善的人,何有臉面在此吠吠?!」
綱常倫理,幾大要義,壓的在場的空氣都稀薄了不少。
就連準備出來幫腔的趙大爺都默默的退了回去。
這戰鬥力,不必相幫。
杜玉成已經啞然,愣在當場,雙目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