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回到京城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改變。到了那個時候,他的行為已經完全正常,但卻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子蠱影響,將母蠱的受體,視做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逆鱗。
那樣自己的身份才是穩的。
沒關心,杜玉成定了定心神,不要為已經發生的事情懺悔,那是沒有用的,還是要多想想接下來自己能做些什麼。
就算不能說話,母蠱也能控制子蠱。只是,需要自己強行催動。這樣的催動,對自己的身體也有損害。
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這麼做。
杜玉成放緩了呼吸,不去想嘴裡的味道,豎著耳朵聽宴會上的聲音。
林遮還在說大逆不道的話,不僅沒有任何人阻止,竟然還多了許多附和的人。
這合理嗎?這可是雙方議和的場合,怎麼都向著林遮說話?
他只是一個大夫,憑什麼能越過北狄的官員,在這樣的場所大放厥詞?
有些話,杜玉成聽著都十分害怕。
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正大光明的謀逆。
是的,謀逆。
林遮竟然在勸說這些人跟他一起滅了蕭國。
真是天方夜譚。
皇權神聖不可侵犯,他的父親在面臨被砍頭的境地的時候,也只是引頸就戮。
做的最過分的事情,也只是散盡家財,給家人留條活路,給杜家留條血脈。
雖然,救不了母親和妹妹,卻將自己送到了蕭國,讓自己繼承了他的蕭國的人脈。
從北狄到蕭國的路,是杜玉成這輩子最難走的路。
但他還是挺過來了。
他聽從父親的話,不想著報仇,不想著翻身,只想好好過這一輩子。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太不對勁了,就像是林遮控制了他們一樣。
難道林遮也用了蠱?
杜玉成暫時想不到有什麼蠱蟲能夠一下子控制這麼多人。
他扭動著身體,試圖看一下裡面的情況。
但,看管他的官兵也不是吃素的。
見他不老實,卻上去就是一腳,讓他像個烏龜一樣翻過身來,踩在他的胸口上,「老實一點,等到宴會結束,再處置你。」
杜玉成喉頭一陣腥甜,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了。
若是外面的人真的反了,怕是第一個殺的就是蕭晟。
蕭晟一死,自己也活不了了。
杜玉成忍著身上的疼痛,沉下心來,催動了沉睡在心臟里的母蠱。
母蠱奮力的甩了一下身子,蕭晟體內的子蠱便也活動起來。
這樣強行催動,杜玉成也難受至極,鮮血從喉頭湧出,卻被麻布緊緊的堵在嘴裡,呼吸一梗,頓時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