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舟微微上前,輕聲提醒道:「朔風,時間到了。」
洛景程提醒道:「大不敬,不要在大庭廣眾喚皇上的表字。」
司星舟還沒有反應,洛勛就笑出了聲。
笑死人,像是在玩角色扮演。
洛勛笑夠了才道:「無所謂,這可是朕的攝政王,朕許他僭越。」
別看洛景程現在正正經經的,在下面最沒禮數的就是他,整天叫嚷著要回老家洛城。
「謝皇上厚愛。」
越是這個時候,司星舟的心裡就越是痒痒,想像所有人證明,自己跟他的關係是最特殊的。
他不是第一次當官,也很清楚的認識到,坐上這個位置,權利會讓人起疑心,若是能掌控更多,疑心越重。
他應該像其他人那樣,一邊敬他愛他,疏遠他,一邊護住自己的周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人是會變的。
狡兔死走狗烹,這是史書上的例子。
但是,他做不到。
看著這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他怎麼忍心看著他變成孤家寡人。
就連他的表字,都是路上央自己取的。
朔風,朔風繞指我先笑,明月入懷君自知。*取得都是一句詩裡面的字。
越是琢磨,心中越是熨帖。
司星舟心裡暗下決心,自己這輩子都要為他奉獻,之後,也會用心培養輔佐他的孩子。
這樣一想,心中又是酸澀,又是甜蜜。
這個位置,是他給自己的,也是獨一無二的,即便身體上不能再有接觸。
他這一生都是屬於他的。
臣子,這麼就不算是內人呢?
後宮半點影子還沒有,司星舟已經開始暗自神傷了。
洛勛看著高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輕聲道:「愛卿啊,你看到了什麼?」
「人。」
「是自由,」洛勛眯了眯眼睛,「是未來。」
「等到我們老了,就一起游山歷水,在各自的封地上品嘗美食。」
司星舟十分嚮往,「好。」
洛景程一臉社畜的死相,「吾皇,分封的時候,能不能把洛城給臣,臣還是喜歡那個地方。」
洛勛笑道:「當然可以,把這些爛攤子,搞定,你就能回去享受了。」
洛景程:……
有生之年,還能回去嗎?
新朝剛起,百廢俱興。
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午時已到,洛勛沉聲道:「斬!」
人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頭咕呱落地的樣子。
比西瓜更響,比西瓜汁液更多。
洛勛哪看過這個景象,血腥味飄上高台,屬於人血的腥甜味道,讓他忍不住乾嘔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