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洛勛先是伸出一隻手，像是透過了一道水膜，毫無阻礙就伸了進去。
「這真的是玻璃嗎？」
「是的，」裴明懷屈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發出篤篤篤的響聲，連帶著洛勛手腕穿過去的地方，也發出了水波紋。
洛勛道：「神奇。」
裴明懷解釋道：「進去吧，別卡住了。」
「還會卡住啊？」
「嗯，」裴明懷目光游移，「剛開始試行的時候，產品不太穩定，有個人上半身過去了，下半身卻留在了外面。」
「那天，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只有他卡在那裡。」
洛勛：……
想一想，都是社死的程度。
「這不就是那個壁o……」
「嗯，是有那個意思。」
「不會硌得慌嗎？人沒逝吧？」
「沒事，」裴明懷道：「這個記憶玻璃，只是被這樣叫而已，其實並不是玻璃，很柔軟的，你要卡住試試嗎？」
「不要，試試就逝世，」洛勛收回手，心有餘悸。
嘿了一聲，直接蹦躂了過去，看著像個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一落地，就看到了幾雙好奇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盯著他。
那樣探究的想要研究什麼的眼睛，讓洛勛不由自主的乖乖站定。
這些人的眼神，跟老師好像哦……
身後的記憶玻璃像水紋般散開，裴明懷從裡面走了出來。
洛勛趕緊在他身邊站定，整個人又支棱起來了。
人太多了，對於只有戚澤記憶的洛勛來說，還是有點負擔。
裴明懷清楚這點，拉住人的手，問道：「裴總在哪？」
「在一號觀測室。」
「好的，謝謝。」
「不用客氣，」那人看向洛勛，「這就是那個連穿三個世界的小朋友嗎，能去我們辦公室坐坐嗎？」
洛勛後背一涼，抓著裴明懷的手更用力了。
這是什麼意圖拐帶人的對話？
「不行，他不是簽約者，」說罷，裴明懷拉著人就走，前所未有的強勢。
這是洛勛沒有見到過的樣子。
從植物人的狀態清醒過來，他一直是虛弱的，身體處於一種需要人保護的狀態。
為人處世也是溫溫柔柔的，只有在面對弟弟的時候，才會流出一絲厭惡。
但就是那樣的厭惡，也是流於表面的，他不在乎那個人，也不在乎他的想法。
就算是作為閻王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外放的強勢。
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洛勛微微有些茫然的追隨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