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伯年的信,一板一眼,小心翼翼遣詞造句,帶著文言文的味道,對仗工整。
蕭星河認識的字不多,用詞簡單,更接近嘮家常的樣子。
三人之中就屬江回生的最特別,每次都是厚厚的一摞,一張字上幾個字,這次倒是進步了一點,一張紙上能有一句話了。
「院子造好了,可是沒有師尊的味道。」
「師尊門前的花樹開了,好看。」
「師尊近來可好?」
「我和師兄弟們一起出來做任務了。」
「吃好喝好,想師尊。」
……
蛇蛇的話,真摯又幼稚,還頗有種報喜不報憂的樣子。
而蕭星河就直白多了,細數在仴乾宗遇到的不公,等著師尊回去替他討回公道。
看著那個蕭星河一針一線做成的腰帶,洛勛頗有些頭疼。竟然有種擔心自己會辜負了對方心意的想法,可是收了這些東西,日後都是要還的……
洛勛不敢細看,收在了空間裡。
這樣的心意,不敢收。
洛勛的本意是想讓他們把這件事當成工作,畢竟,一扯到工作,什麼事情都會成為折磨。
萬萬想不到,三人將其做成了日記……
還挺樂在其中了。
這隻靈器,是黎渡的手筆,不僅能夠傳遞消息,還能定位。
之前三人在仴乾宗還好,現在到了外面,繼續傳信的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洛勛大筆一揮:吾心甚慰,徒兒們以後可自行修煉,不必上交了。
總結一句話:作業取消。
跟洛勛想的不一樣,三人不僅沒有自由的感覺,相反,如喪考妣。
蕭星河:「師尊為什麼突然取消了這件事,明明半年來都好好的,難道他的傷勢更嚴重了?」
南宮伯年試圖分析,「靈器上有劃痕,師尊現在應該是自顧不暇,我們修為太低,幫不上忙,如今之計,只有努力修煉!方能有幫上師尊的一天!」
蕭星河怒了,「現在師尊危在旦夕,你現在開始修煉又什麼用,幾十年,幾百年?你想用多少時間修到化神?等你修煉到了,師尊人都沒了。」
江回生更加悲傷,「昂!」
「昂!
「昂!」
「別昂了,吵死了!」
「安靜點!」
南宮伯年心情也十分壓抑,「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蕭星河道:「有比修仙更快的法子,那便是修魔,邪修之所以讓人懼怕,就是因為他們進階迅速,不到飛升的那一天,就不會有來自天道的懲罰。」
「你說的太輕巧了,」南宮伯年不同意,「想要修魔,就要先叛出仴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