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了吧。
本就是個瞎子,能夠活下來,才是個奇蹟,
「什麼孩子,哪來的孩子,就算我侄女有孩子也是養在她夫家,怎麼可能在我家,這成何體統,哪有這樣的說法?」
「不是後來的,是頭先的。」
「什麼頭先的,就沒有頭先的,」徐孝瞪大眼睛,「你怎麼能平白污人清白。」
有和事佬勸著兩人都少說一點,徐孝冷哼了一聲,「好心好意跟你們聊聊我的生意經,結果是不識好歹的人真多。」
「誰稀得聽呢,」那人站起來拍拍屁股,「誰不知道這以前的繡房有多紅火,現在呢?」
徐孝道:「現在的繡房怎麼了,官家小姐都有在我這個繡房裡買東西的呢。」
「你要是聽不下去,別在這守著啊。」
那人瞪大了眼睛,「誰稀罕!」
他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說下去,街坊鄰里的,鬧得太僵也不太好。
更何況,這事情他知道的也是一星半點,更詳細的就不知道了,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就算徐婉的那件事情鬧得再大,在時間的流逝下,在其他新鮮事物的覆蓋下,還是在人們的回憶中淡去了。
人們連自己身上的事情都不能事事記得清楚,更何況是道聽途說的了。
徐孝像是戰勝了的公雞,得意洋洋的,「你是該早點回去,自家婆娘可要看好了。」
那人面紅耳赤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不迭的走了。
隱身在半空中的洛勛表示,這個鄰居的戰鬥里太弱了,怪不得徐孝現在如此得意。
徐孝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三三兩兩坐著的人,笑著道:「繡房的進項也就一般般吧,不過我兒子娶妻的聘禮那可是在如意城都是數一數二的,不信你們打聽打聽,誰家院子裡還擺放著假山啊,那可不是個便宜物件。」
有人嘟嘟囔囔道:「沒見過只有一米高的假山。」
徐孝只當做沒聽見,「你們這輩子應該是感受不到了,這樣的生活要麼是投胎投得好,要麼是自己有能力,」
有人聽不下去了,「今天說的也夠多了吧,繡房賣不出去的繡品呢?也是時候該拿出來了吧?」
繡房的繡品不是每個都能賣得出去,要看當下流行的花樣,也要看繡娘的功力。
有的繡品有了瑕疵或是花樣過時了,就不好賣了。
原先徐家繡房裡這樣的繡品都是堆積在庫房或是銷毀,以防毀了自家的招牌。
徐老大原先在的時候,眼光好又細心,這樣的繡品不多。
但是徐孝不一樣,他對繡房不熟,一上來就想賺快錢,先是辭了一批不願意以次充好的繡娘,又辭了一批畫樣的師傅,差點將鋪子折騰沒了。
現在倒是還在堅強的存活著,只是生意是萬萬比不上之前了,廢棄的繡品也多了起來。
這一針一線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啊,徐孝捨不得燒毀,覺得太浪費了,便帶了回來,招呼著鄰居給他做宣傳,以便宜的價格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