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林洛說：「季知裴，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現在他說：「季知裴你就是個瘋子。」
哈，這難道就是報應嗎？
「你怎麼能向著他？我們曾經那麼親密。」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撕裂了，「弟弟？他只是比我晚出生幾分鐘，不是幾年！你為什麼要這麼護著他？！」
洛勛打人，他沒破防，洛勛護著別人，他破防了。
「你也說了曾經了，」洛勛滿不在意，「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只是對事不對人。」
「他流落在外，一天都沒有感受過父母的關心，你現在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洛勛緩聲道：「沒有想到你是這麼冷血的人，我好像第一天認識你。」
季知裴臉色一僵，在洛勛的節奏下，陷入了自證的漩渦。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他……」季知裴道，「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算了吧，」洛勛道：「好聚好散，體面點。」
若是洛勛歇斯底里，若是洛勛傷心欲絕，他的心裡可能還不會這麼難受。
就像當初，他將林洛賣給黑市，聽到林洛聲聲泣血的質問。
他的內心也只是有一點點愧疚而已，更多的是給自己找好的「心安理得」的理由。
偏偏他看著這樣的洛勛，感受不到對方的情緒波動，內心無緣由的煩躁起來。
他在想：
你怎麼能如此冷靜。
你怎麼能無動於衷？！
你的情緒怎麼能不受我的控制！
你的靈魂，你的情緒，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你不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林洛！你是真的要跟我弟弟在一起？！為什麼？為了報復我？」
若是洛勛和祁白野真的是剛剛在一起的戀人，這一句話很可能會成為兩人關係中的一根刺。
但現在，不是。
祁白野沒有人類的情感，不懂這些悲歡離合，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模仿，游離於感情之外的觀察。
洛勛就更不用說了，他從不內耗。
「你想太多了，」洛勛心平氣和的說著最傷人的話，「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季知裴喘著粗氣，暴虐的情緒在腦海中蔓延，「洛洛，你非得要他？」
「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人話，」洛勛道：「我跟誰在一起，都跟你沒有關係。」
「你不是我爸，不是我媽，也不是我的家人，」殺人誅心，洛勛緩聲道：「你管的太寬了，離開男朋友的關係，你對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
「你……」季知裴腳步微晃。
洛勛繼續道：「再說了，我爸媽的話，我也不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