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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武選,是個叫湯詠的年輕男子得了武狀元。
祁燁有點不快。
「要是我去參加,那位置就是我的,」他看著外甥女,「如今得再等兩年了,泠泠,你拿什麼補償我?」
孟清泠:「……」
「怎麼,難道不應該?」
「舅父您怎麼這么小氣?不過等兩年罷了,您多玩兩年還不好?那湯公子雖是做了武狀元,但此後也很難再有清閒。」
當了參將,確實不可能清閒,祁燁盯著她看:「你那次說得了武狀元,可能會做參將,沒想到還真是……泠泠,你怎麼猜到的?」
「我胡謅的,因為我那會想明白了,怕您離開京城不管我,再說,參將是三品官嘛,武狀元本來就會被封三品官,所以就提到參將。」
「也是……」
外甥女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得這麼准,祁燁繼續說補償的事:「不管如何,我就是丟了武狀元,不然就算當參將又如何?我又不怕去邊境。」
舅父的心思,孟清泠摸得很清楚,他一向嫉妒她孝順祖父祖母,生氣她對他不好,二十四歲仍有些孩子的脾氣。
「我給您做雙鞋吧,」她提議,「您看如何?」
祁燁果然笑起來,毫不掩飾喜意:「不早說,還算你有良心!」
孟清泠便吩咐銀花去庫房拿些料子,針線來。
許久不做女紅,恐怕有些生疏了。
不知道做的鞋舅父能不能穿?不過就算不好,舅父也會誇她的。
她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武狀元上面去。
武狀元是由天子通過殿試選拔的,作為皇子,屆時謝琢應會在場,或者就算不在場,也會聽說這件事,那麼他一定會發現這世的武狀元換人了,孟清泠微微擰起眉,她可以解釋自己得熱病變了,她能解釋舅父的事情嗎?只要謝琢沒有她想得那麼笨,一定會藉此猜到她是不是也是重生。tຊ
也是她疏忽,這段時間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幾乎都忘了謝琢的存在,其實不止舅父,如果他有心去查,可能還會發現大堂姐姻緣的變化。
他會不會過來問她?
誠然,她可以坦白,說自己確實是重生,但今生並不願再做皇子妃。
可這樣,就等於承認了她是他妻子的事實。
十幾年夫妻,一旦彼此相認,就好像打開了一道閘門,會放出什麼,她猜不到,所以最安全的做法仍是不認,裝成沒有前世那段過往。
不過要是謝琢哪日有了足夠的證據來拆穿她,那也是挺尷尬的。
但再尷尬,她也不會認。
反正她就是得過熱病,她就是不記得有前世那回事了!
而此時的謝琢正想著如何阻止父皇任用吳博為將。
西夏頻頻侵犯,父皇快要忍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