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謝琢就將幾分文書呈上:「慶州這幾年的軍餉都穩定在兩百萬餘兩,但孩兒發現,前年并州曾爆發瘟疫,并州與慶州相連,不可能不被波及,但并州的軍餉那年報得少了,慶州卻沒什麼變動,另外,孩兒去戶部查過戶籍,慶州軍隊的兵士,好些都是查無此人,故孩兒懷疑吳總兵偽造人數,冒領軍餉。」
崇寧帝濃眉皺起,立刻查看文書。
謝琢都標記好了,一清二楚。
崇寧帝越看越生氣,但並沒有發作,將文書擱在一邊問:「你怎麼會想到去查慶州的軍餉?」
「是因為西夏,孩兒覺得如果最終避免不了一戰,那慶州得事先有個充分的準備,不管是精良的軍隊還是充足的糧草,誰想孩兒竟意外發現軍餉的問題,當然,也有可能是孩兒誤判,還請父皇指正。」
崇寧帝十分吃驚。
太平盛世,若非必要,都不輕易開戰,但西夏國屢次挑釁,他也實在很想給這小國一個狠狠的教訓,只是長子向來溫和,竟也有血性的一面,居然真在考慮打仗,他完全沒有想到。
有些欣慰,他含笑道:「是不是誤判,查一查便知。」
只要父皇上心了,那吳博就跑不掉。
謝琢躬身道:「父皇英明。」
次日,就有官員被升為慶州巡撫匆匆離開了京城。
謝繹耳目眾多,立刻知道是謝琢進言。
可同在衙門歷練,他這裡還無進展,謝琢竟發現吃空餉一事,他豈能不震驚?何況此人還是吳博,父皇頗為信任的一位武將,謝琢怎麼敢的!
「你什麼都沒有查到嗎?」他責問高榮。
見主子面色難看,高榮忙跪下道:「請殿下責罰,奴婢只查到大殿下曾去過富昌伯府……」
廖起宗?
謝繹當然不覺得是廖起宗。
他不過有點小聰明,根本幫不上謝琢,能讓謝琢有如此大進步的,多半是朝中重臣,或是什麼世外高人,但高榮又說謝琢只去過富昌伯府。
「再查,」謝繹怒喝道,「查不到,自己去領板子!」
高榮渾身一抖,磕了個頭急忙告退。
謝繹在屋內踱步,好似困獸。
他從來沒在謝琢面前栽過跟頭,但上次皇莊的事,謝琢便已經與他快打成平手了,這回居然又要搶先立下一功,他不能容忍。
這幾日謝繹夙興夜寐,力圖扳回一局。
都察院的官員被他驅使幹活,苦不堪言,只顧及他身份不敢表露。
崇寧帝又不是放任兩個孩子胡來,他們在衙門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當下便對謝繹第一次生出了不滿。
長子是能力不足,但去兵部後,從不隨意使喚官員小吏,事事都親力親為,而次子為了立功竟如此心浮氣躁,確實讓他有點失望,但始終是自己看重的孩子,為他臉面著想,崇寧帝並未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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