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還挺有良心的。
孟清泠微微揚眉:「我明白了,多謝裴大人。」
「不必道謝,我實則也有私心,我說『半師』不僅僅只是為這件事。」
「……」
他難不成還真想當自己「半個老師」?
孟清泠提醒道:「您別忘了,我對畫畫並無興趣,我也學不好,我天資不足。」
「不可能,你絕不是天資不足之人。」
孟清泠愣住,不明白他為何說得如此篤定。
來到京城後,因為重生的關係,她並未在魏國公府露面,不曾在任何地方展露過才藝,就算去了宮裡當陪讀,也是應付的很隨便。
裴亦秋是怎麼看出來的?
「裴大人說笑了,小女子的畫作您又不是沒看過。」
「不提畫作,只提燈謎,」裴亦秋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去年上元節的燈謎是你猜到的吧?」
孟清泠眸光一動:「您從何得知?您又怎麼確定不是認錯人?」
她明明戴著面具的!
裴亦秋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你的聲音,還有……你腕上的痣。」
孟清泠右手臂一僵。
那日的事,細節她不記得了,根本想不起有沒有露出痣,不過去提月華燈的時候,是要抬起右手的,這麼想,似乎她是遮掩了一下。
就這片刻功夫,竟被他看到?
孟清泠忽然直視他:「莫非你是那位戴面具的公子?」
月華燈是他讓給她的。
她想起來了,那日說話的是那公子身邊的隨從,所以她根本沒料到那位公子就是裴亦秋。
也難怪他會知道。
孟清泠垂眸看向案上極其昂貴稀有的油滴斑建盞:「我就算猜中燈謎又如何?只是運氣好。」
「……」
擁有如此聰明的頭腦,為何非得藏起來?
裴亦秋不解。
「你可是遇到什麼事?」他問。
「沒有,」孟清泠手指輕觸那茶盞,「我沒有遇到什麼事,倒是裴大人你可是遇到什麼事?拿『半師』做藉口平息此事就罷了,怎麼還當真起來?」
裴亦秋眉梢挑了挑:「因為你配得上當我半個徒弟。」
「可這難道不該問問我的意見?」
「我教過你,難道沒有資格稱是你『半師』?」
「……」
真沒見過這樣強買強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