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是你敷衍了事的理由嗎?」崇寧帝沉下臉,「你是請不到太醫?」
謝繹tຊ滿頭大汗。
忽然想到高榮提醒過他,可他被仇恨淹沒了頭腦,竟沒有在意。
他以額抵地:「是孩兒偷懶了,請父皇責罰。」
偷懶嗎?這種事情也能偷懶?崇寧帝忽然想到他那天喬遷時,還不忘挑撥長子與自己的關係,更是怒從心來,將一疊的彈劾朝謝繹頭上砸去:「看看你辦得好事!從今日起,你不用再管編書的事情了!」
謝繹心頭一震,脫口道:「那孩兒往後做什麼呢?」
「就在你王府待著。」
那豈不是真是個閒散王爺了?那他還有什麼希望得到儲君之位?謝繹懇求道:「父皇,孩兒是初次犯錯,請您饒過孩兒,孩兒一定會改的,父皇!」
可崇寧帝對他很失望。
他怕這孩子名聲被毀,將刺殺一案的真相掩蓋了,為此虧欠母親與長子,結果次子就是這麼報答他的,崇寧帝擺擺手:「退下吧,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父皇!孩兒知錯了,不止是編書一事,所有讓您不快的事,都是孩兒的錯,父皇,您原諒孩兒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崇寧帝無情地道:「下去吧,別勞禁軍動手。」
如果被禁軍架出去,更是臉面掃地了。
謝繹頹然地起身,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垂拱殿。
高榮在身後喚他,他毫無反應。
等坐到車裡時,隔著車窗,謝繹輕聲道:「如今我一無所有了,高榮。」
「怎麼會呢,您還是秦王啊。」
今日的事一旦傳出去,再沒有人支持他了,以後他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空殼秦王,而父皇的態度很明顯,父皇讓他待在王府……
如果是就藩,好歹還有自己的封地,現在連封地也沒有,他完全變成了一個笑話!
謝繹臉上失去了生氣,喜怒哀樂瞬間都沒了。
「高榮,我確實做錯了啊。」
高榮不知如何安慰他:「您還年輕……」
年輕嗎?
確實很年輕,可他之前努力的十幾年也真的時間不短!
為何父皇要這樣對待他?
還有,袁長瑜……
如果在他受到挫折的時候,袁長瑜能陪在身邊,而不是這麼拋棄他,他也不會如此恨她!
他不恨她,就不會去折磨袁長瑜,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發生的事。
都是他們的錯!
謝繹的眼中突然又燃起了火,仿佛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而殿內的崇寧帝並不知次子此刻的想法,他命內侍將奏疏都撿起來,再去東宮請謝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