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父親就靠您激勵了。」
孟序道:「我也會幫忙的。」
孟清泠:「……」
晚上,她跟舅父,弟弟商量去城外哪處地方玩的時候,謝琢在東宮倒是倍感孤寂。
他忽然發現,此前能容忍數月不見孟清泠的事,現在再不可能做到了。
頂多也就是忍個五六天!
倒不知孟清泠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感覺……
想到她此前扭頭就走,一句都不叮囑他的瞬間,謝琢又覺得,她恐怕是一點都不想他,頓時心裡有點發悶,翻來覆去好一會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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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裴弈秋被授予編書重任之後,廣恩伯又急慌慌來秦王府探望外甥。
謝繹靠在榻上好像一個死人。
廣恩伯嚇一跳:「繹兒,你何處不適?」
謝繹沒說話。
廣恩伯走近些,發現他是睜著眼睛的,只是眼中黯淡無光,忙安慰道:「繹兒,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一時失意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之前他聽了舅父的話,打算重新振作,結果父皇又給他當頭一棒。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確實錯了,確實在主持編書時不夠專注,可他那樣求了父皇,想父皇再給他一次機會,然而父皇如此無情!
謝繹道:「舅父,您別說了,我不想聽。」
「繹兒,你最後再聽舅父一次勸,千萬不要放棄……」
現在是他不放棄就能不放棄的時候嗎?
他如今都沒有臉面走出王府了,這跟囚禁有何不同?謝繹道:「您走吧,我想自己靜一靜,」他高聲道,「送客!」
廣恩伯見狀,知道今日不是勸他的時候,只好告辭。
謝繹半坐起身,看著窗外烏沉沉的夜。
他是很想要太子之位,可這些年的努力跟孝順也不是假的,他一切都以父皇為中心,努力達到他的要求,然而最後竟然絲毫都沒有打動父皇的心。
父皇就是不想成全他,就是不想讓他如願,如今他也不想讓父皇如願。
父皇想納袁長瑜是吧,他就讓父皇納不到!
袁長瑜也休想當上父皇的妃嬪!
他的眸光在這一刻好似野獸的眼睛,幾近瘋狂。
陽光明媚,百花齊放,這是一個外出遊玩的好時節。
孟清泠一早起來,與舅父弟弟用完早膳便帶著帷帽去城外的杏花林賞花。
要說玩,去年在外數月,真是玩得足夠盡興的,所以現在主要是為享受與家人在一起的快樂。
三人坐在錦墊上,閒聊喝茶,吃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