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我最近在喝中藥,朋友介紹的老專家,據說可管用了,都叫他送子觀音,連生男生女都能搞定呢!」
蘇虹突然來了精神。
「那敢情好啊,喝多久了?」
「再喝兩副就一個療程了,到時候得把孫飛鵬弄回來,行房的日子和時辰人家都給了,說這樣能一舉奪男!」
蘇虹越說眼睛越亮,跟魔怔了一樣。
「要是還不行呢?」
蘇景忍不住潑她冷水。
「還不行?還不行就算了唄,老娘認命了,說實話,我也折騰得夠夠的了!」
蘇虹突然泄氣,軟軟地靠著門框,連頭髮絲都散發著疲倦。
蘇景暗暗心疼,她這幾年像被下蠱了一樣,一門心思要生個孩子,折騰得都不像自己了。
蘇景不知道她的執念是從哪兒來的,,她向來活得放肆恣睢,從不在乎世俗旁人,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孫飛鵬了。
她是一心一意要和他白頭偕老,生兒育女的。
想到這裡,蘇景把嘴邊徘徊的話咽了下去,感慨道:「也許這就是人生吧,不如意十之八九。」
「得了,別在這兒傷春悲秋了,當心咱爸媽聽到又瞎操心,都一把年紀了,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氣他們了。」
蘇虹扭頭警惕地看看門外,沒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懂事了。
「我只是有點擔心你。」
蘇景埋頭洗碗,掩蓋住自己的憂心忡忡。
「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我心裡都有數。」
蘇虹眼中波光一閃,神色複雜,似乎話裡有話。
蘇景一頓,疑心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了,下面的話更沒法開口了。
說起來那天她不過和孫飛鵬打個照面而已,他未必真的有什麼貓膩,就算萬一萬一是真的,也不好由自己戳破這層紙。
蘇虹向來要強愛面子,尤其是在自己跟前,從小到大一直暗暗較著勁,如果自己挑破了,只怕她掛不住,如果是烏龍就更收不了場了,不如按兵不動,把事情坐實了再說。
蘇景一邊飛快地盤算著,一邊抬頭看了看難得安靜的蘇虹。
廚房有盞老式的吊燈,散發著橙黃色的光暈,正好籠著蘇虹,她一徑在那裡出神,皮膚瑩白,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依舊是一張艷光四射的臉。
不怕,至少她還是美的,蘇景安慰自己。
蘇景帶著可可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可可呵欠連天,蘇景卻並不肯放過她,一到家就拉下了臉,罰她去站牆角。
往常可可很乖覺的,今天卻犯了牛脾氣,死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