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啞啞的,顯然是動了情的模樣。
沈瑩瑩知道他是誤會了,不過也沒有戳穿,「好,那我等你。」
反正……最後的結局肯定跟他想的也差不了多少。
……
第二天。
因為手上的活都被分完了,周容華清閒的不行,不是這裡逛就是那裡逛。
到了下午,更是直接把毛線從家裡拿到了燈房,大大咧咧坐在燈房裡織毛衣。
一邊織,一邊對殷柔冷嘲熱諷。
話的內容全是在挑撥殷柔和沈瑩瑩的。
殷柔本來就是很能忍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沈瑩瑩想著謝方竹的話,也就當作沒聽到。
兩人這樣的態度並沒有讓周容華停下嘴,反而興奮地越說越起勁。
最後還是鄭來娣聽不下去了,讓她不要說了,可周容華根本停不下來。
而謝方竹那邊做事也是雷厲風行,說兩天,就是兩天的時間。
兩天的時間一過完,到第三天早上,礦長就親自帶著人來查燈房了。
礦上每個月都有隨機不固定巡查紀律,由專門負責這塊的部門來抽查。
燈房隊長在管紀律那塊有熟人,每次要檢查了,那邊都會提前通知他。
他就會讓燈房的工人提前做好準備,也是如此,周容華從來沒有出過紕漏。
可萬萬沒想到這次上面竟然悄無聲息來查了,來的還是礦長。
那個時候,她正翹著二郎腿在椅子上織毛衣,嘴裡還在罵殷柔是個傻蛋。
忽然鄭來娣急匆匆走到她身邊,用手不停杵她。
她煩的不行,最後嫌她煩,又把她罵了一頓。
最後還是看到鄭來娣一直站在她旁邊不動,而燈房也安靜的實在過分,覺得不對勁,抬眼一看。
只見4號窗口外,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那飽滿的額頭,梳得板板正正的偏分頭,不是礦長是誰?
瞬間,她就嚇得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礦、礦長!」
礦長皮笑不肉不笑地看著她,「你這女同志的嘴巴真厲害啊,我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了,就沒見你這嘴巴停下來過。」
話落,目光落到她的工作服上,轉頭問旁邊三十多歲的男人:「金隊長,這女同志穿著工作服,又在燈房,是你們燈房的女同志吧?她今天上什麼班?」
金隊長就是燈房的隊長,明明已入秋,可他額上的汗卻比盛夏時分還要多。
整張臉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