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工作無關的謝方竹則在旁邊幫忙帶娃。
沈瑩瑩朝兩人看去,只見煤油燈昏暗的光芒下,瑞瑞窩在謝方竹的懷裡,謝方竹低著頭,大手抓著他胖嘟嘟的小手指點啊點。
兩人的聲音很小,沈瑩瑩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看那架勢,估計在給瑞瑞數手指的簸箕和斗。
沈瑩瑩覺得莫名的,如果他們以後有孩子了,謝方竹估計也是這樣帶娃的吧。
想到這兒,她的眼裡不禁浮起笑意,唇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
與此同時,坐在八仙桌另一邊的沈知義精準地捕捉到了她這個笑容,往她視線方向看去,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那一瞬間他甚至懷疑,沈瑩瑩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地主崽子,不然怎麼會有那麼溫柔的眼神看地主崽子?
他心裡憤恨不已,死死盯著沈瑩瑩,沈瑩瑩不是說要愛他一輩子的嗎?難道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目光太具有攻擊性,就是沈瑩瑩想忽視都難,抬眼往那目光看去,就看到瞪得跟個鬥雞眼似的沈知義。
沈瑩瑩:「……」這人有病吧?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正準備無視地別開眼,視線猛地一頓。
沈知義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心中一喜。
她發現他生氣了!她在意了!她的心裡果然是有他的!
他就說,沈瑩瑩怎麼可能看上地主崽子!
這想法才落,太陽穴忽然一癢,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頭髮上爬了下來。
下一刻,一個大耳刮忽然迎面而來。
「啪——」
隨著一聲清脆巨響,沈知義整個人都懵住了,下意識捂著火辣辣的臉怔怔看向旁邊。
大耳刮的始作俑者李三金非常不好意思地盯著他:「記者同志,真對不住,山上蜈蚣毒性大,我心急手快……您、您沒有被蟄到吧?」
沈知義總算緩過神來了,視線往下,落到李三金的手上,他手裡躺著的蜈蚣已經完全被拍扁了,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氣。
沈知義快要氣死了。
臉上的斯文也裝不下去了,猛地站起來沖李三金吼:「你非得用拍的啊?不會用手扒拉嗎?!你他嗎是不是故意的?!」
李三金被嚇到了,訥訥地舉著手,「對、對不起,記者同志,我娃兒以前就被這蟲咬過,手腫的跟饅頭一樣,我是情急之下才出手的……」
他媳婦也趕緊幫腔:「三金也是好意,要是被咬了,沒個五六天好不了……」
沈知義都快氣得翻白眼了,被咬五六天好不了,難不成扇他一巴掌就不用恢復時間了?
正想開口說話,那邊謝方竹抱著瑞瑞站了起來,往李三金手上看了眼,朝翠花兒說:「嫂子你說的輕了,這玩意劇毒,要真被咬了,別說五六天,估計還得去醫院掛吊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