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虎視眈眈看著對方,不敢鬆懈,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個時候誰最先示弱,誰最先出手,誰就輸了。
然而,比賽到了這個時候,好像進入了賽點。
台下的觀眾已經不滿足於他們的對峙,他們迫不及待想看到刺激的撕打。
一聲接著一聲的噓聲像是帶有衝擊的熱浪,衝著台上的兩個人撲去。
然而,這恰恰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兩個人面目可憎的往台下望去,赫然看見那台下的人已是一模一樣的臉龐——是羔羊、是自己的妻子/丈夫。
“屠殺羔羊得分哦~分高者勝!”
兩個人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往人群衝過去。
台下的觀眾們這下沒有欣賞的意思了,卻也生不起來攻擊的心思,只是一個勁的逃跑著,哀嚎聲到處迴蕩著。
不多時,一小汪一小汪的血液就在台下聚集起來,紅澄澄地倒映著四處逃竄的人們。
刀刃攻擊在什麼地方不會疼呀?
當然是攻擊在別人的身上了。
圍觀者數多,所說之話,皆是因為無感、無所謂、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自然主張寬容、主張隱忍、主張原諒、主張湊活這一生。
皆是,旁觀者無事矣。
然而,當拳頭打在自己身上,當痛苦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選擇又不一樣了。
人都是在變的,選擇又怎麼能不變呢?
最後,眾人皆趴伏於地,只有一人站著。
它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簡戈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束縛減輕了許多,於是從高處飄然而下,停在它的面前,慘白的小足踏在殷紅的血液里,竟覺察到一抹溫熱。
它舉著血淋淋的雙手,眼中露出來的光是渴望的,“獎、獎賞,@#&*王!”
然後橫在它面前的並不是莫須有的獎賞,而是一副清晰的鏡子。
清晰地將他現在的面容映照出來。
那站著的哪裡是個人啊。
血淋淋的手不是因為沾染了他人的鮮血,而是因為沒有了皮膚。
渾身上下,不留一寸皮膚。
血管、肌肉……沒有絲毫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中。
不僅如此,四耳五嘴,便是兩面三刀之人。
它尖嘯一聲,不可置信的打碎了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