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窗戶一打開,屋子裡一晚上積攢的熱氣都被外面的冷空氣吹散個一乾二淨。
「快把窗戶關上,冷死了。」莫星文在被子裡嘟囔道,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我的好公子哎,都快日上三竿了。」
「就知道誆我。」莫星文不吃他那一套。
柳葉兒嘆口氣,將手塞進被子裡,尋找自家公子的脖子。
自己公子什麼都好,就是懶床這點怎麼都改不掉,跟外面傳的一點也不相像。
外面都說,公子勤奮至極,聞雞起舞,頭懸樑錐刺股什麼的,還編出了不少關於公子與太子的典故。
可是,那些書里說的,都不准。
要他說啊,公子和太子好是好,就是好的有些過了。不像君臣,倒像是手足。
這不,兩人又約了今日去看燈。
「啊!好你個柳葉兒,看我今天不把你做成柳葉兒湯!」
冰涼的手觸碰到脖頸,頓時,睡意全消。
莫星文咬牙切齒,在柳葉兒的伺候下穿起了衣服。
左一層右一層,最後披上白貂毛大麾,好暖和。
大麾也是太子賞賜的,這個天穿正好。
天灰濛濛的,眼看要下雪了。
「走吧。」莫星文緩聲道。
柳葉兒卻看著自己公子出了迷,公子小時候便好看,著越長大越好看。
柳葉兒讀書不多,不會那些咬文嚼字,只是他知道,整個大興國定是沒有比公子更好看的人了。
看那被貂毛映著的小臉,都快比雪還白了。
今天定要讓公子多吃點,反正是太子請客。
莫星文到了玉樓的時候,太子爺剛到門口。
看著,太子從馬車上下來,一身華而不奢的衣服,襯得腰精瘦無比,不僅感嘆,人比人氣死人。
「游台,可等久了?」太子的聲音溫而不弱,如流水般潺潺入耳。
「承澤兄,我也剛到。」
自小開始,兩人出門便以表字相稱,約定好,在外無君臣,只有親朋。
兩人並肩走進去,進了二樓的雅座,先前便定好的。
若說這玉樓也是奇了,不為達官貴人所威脅,定位只分早晚,不分貴賤,因此,也常有百姓來此一聚。
兩人一坐下,便有小二開始上菜。
這也是玉樓一奇,菜不靠點,靠猜,當天酒樓做什麼吃什麼,沒有點單一說。
食不言寢不語,兩個人自顧自吃自己的,偶爾為對方添菜,此外便無他話。
酒足飯飽,莫星文也熱了起來,脫掉了大麾,露出裡面淺藍色的雲紋織錦的衣服來。
太子緩聲道:「內務府又送來了幾匹料子,顏色是你喜歡的,我派人送到了你府上,改日做幾套衣服出來,新年的時候正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