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用親力親為,但指揮和檢查也都是要耗費精力的,到晚上十點半,安酒像是只剩下一格電的手機,節能模式都開不動了,坐在椅子上粗粗喘著氣。
簡頌聲的電話打來。
原先想的是,晚上一起回家順便吃個宵夜,風花雪月里增進一下感情,但此時此刻安酒是沒什麼心思了,只想趕緊結束了工作回家倒頭就睡。
「餵。」
對方聽見安酒這有氣無力的答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安酒撐著扶手起身,「我這兒快結束了,你過……你司機過來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帶著電流的聲音便與他身後重合。
「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安酒放下手機,回身直直撞上簡頌聲。
啊這陌生又熟悉的觸感……
蒼天可見,這次他不是故意的!
較之上次,簡頌聲沒有放任他不管,而是扶住了他的手臂,同時也讓安酒無法躲避他太遠。
兩人之間距離只剩手臂那麼近,四周經過的工作人員頻頻側目,小心翼翼地打探著二人的關係。
「咳咳。」安酒按著簡頌聲的胳膊往後退了一步,問,「你怎麼過來了。」
「不是我先提問你的嗎。」簡頌聲打量他,揮手招助理過來,讓他代替安酒做一下收尾工作。
安酒如獲大赦,坦然地頹下了肩膀:「我好像有點頭暈。」
「送你去醫院看看。」簡頌聲扯了他的袖子,在一眾人打探的目光中將人帶走。
路上,安酒斜斜靠著。路況不好,司機時不時點剎車,晃的安酒頭暈想吐,只能閉上眼睛努力入睡逃避痛苦。
奈何他本質里是個事兒精,不是在床上就很難睡著,因此坐車也一路焦躁地擰著眉。
「在想什麼?」
安酒:「……」
本來坐車就煩,你還問東問西。
他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在想,我也有榮幸坐上車后座了……」
這句話似乎有什麼魔力,簡頌聲失笑:「至於下午的氣生到晚上嗎,以後我都讓你坐后座還不行。」
「誰知道還有沒有以後,」安酒閉上眼,又嫌棄,「頭暈,別和我講話。」
這是第一次安酒冷聲冷語地說話,簡頌聲望著他的後腦勺,緩緩勾起唇角。
等從醫院出來,安酒好了一些,手裡拎藥晃蕩晃蕩的在車庫裡等司機,簡頌聲又來搭話:「看來是我給你安排工作安排錯了。」
安酒頗為認同:「人類是不適合上班的生物。」
他又笑:「哪裡來的結論。」